我习惯了下意识寻找那双拉我的手,会在洒落的阳光下隐约看见一张温柔的侧脸;第二是他们同情的眼神过于明显,好像每句跟我说的话都是有意要疏导我,尤其是朱莉,说着说着最后都会将话题引到“男人是个屁”
之类的粗俗结论。
殊不知,她自己天天熏死在这个屁底下还乐不可支。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是零。
我曾经就是。
在周末的时候,王婕和阿涛总是拉着我去市面上逛。
去早市买苹果,让我去砍价。
我想他们心也太黑了,人家起早贪黑地做点小买卖,我们少买件衣服便能省下很多个苹果的钱来,所以不看秤不砍价,支付便是,提回来后又等着它们腐烂。
这惹得她们更加心慌。
她们又带我去游山玩水。
看看十渡上的瀑布,再去农家院采摘点果子,还给我喳喳地拍了很多照。
照片里的我笑得很用力,阳光打在脸上,倒显得有些不必要的苍白。
我想他们大可不必这么关心我。
我活得这么充实,二十年来从未有的充实,我才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些和我不相干的人的风月史。
那人是不是快乐,有没有留恋,指甲是不是还那么干净,眼神是不是还那么透彻,嘴巴是不是还那么阴损,我一点也不关心。
真的,我一点都不关心。
可是,为什么我们的宿舍这么近,我还是不曾遇见他?哪怕擦肩而过都没有?
然后,我在那天狂风大作的午后,听说他一个月后出国。
朱莉在风中忐忑地看着我,有些后悔把这个消息告诉我。
北京的沙尘暴真讨厌,扎得我眼睛快要疼死了。
我还不敢揉它,怕眼睛里流出来的东西太涩太苦。
我只好仰天看着天上那轮透过厚厚的灰白灰白的云发出惨白光的太阳。
我心中的那个太阳,也是这副姿态。
那天晚上,我终于蹲在厕所里,狠狠地扔了电话卡。
看它在水中挣扎最后落入管道的片刻,我有了些变态的快感。
刚好第二天王一莫要回新西兰,晚上拉我们宿舍所有人去唱歌。
我迫不及待地答应。
我跟她们说,老娘今天要做麦霸,你们最好还能拉上几枚帅哥,我要展现封山之作。
她们这几个星期特别宠我,凡是我说的什么,都答应。
果不其然,去钱柜的包厢一看,里面坐着好几个陌生人,长得一副才俊的模样。
只是,我忽然对帅哥没有兴趣了。
看着他们跟看着包厢里的摆设一样,实在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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