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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慈坐在椅子上喝茶,那女子便侍立在他身侧。
芙蕖一愣,等那女子转头望过来,是一张和自己完全不同的脸,她才放下心来。
那位替她去死的姑娘,尸体都未能入土为安,腐烂在陈王府里,后来,听说是被陈王世子搁在院子里,一把火给烧了。
徒留一座无名的衣冠冢,在荒郊野岭孤零零的立着。
芙蕖再经不住这样沉重的恩情了。
谢慈见她出来,不慌不忙点着茶杯,说:“明天,我们出城。”
芙蕖:“那今天晚上?”
谢慈:“先藏好。”
他恐怕明天会有眼睛盯着。
芙蕖:“你防的是陈王世子么?”
谢慈:“陈王世子早已经盯上我了。”
他这些日子在外到底筹划了些什么,芙蕖并不知具体。
她还想细问。
谢慈不给她这个机会,撂下茶杯,先一步出门,芙蕖只好跟着,一进前厅的院子,便见到院中横七竖八摆了满满十几个箱子的黄金。
谢慈道:“明天,这批黄金从我的府中走,以我的名义,赠给北境的粮草。
我们就藏在箱子里出城,但是不与押运黄金的人一道,中途,我们混进明镜司的队伍里。”
怎么还扯进明镜司了?
芙蕖脑子动得很快:“你是怕黄金被劫。”
“是一定会被劫。”
谢慈说:“押送黄金的那些侍卫,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废物,我这一批金子走的太张扬,路上一定会被劫,不要紧,权当破财消灾了。”
芙蕖:“明镜司何时接应?”
谢慈:“明天行走官道,第一批劫道的人,是我安排的,明镜司会刚好经过,出手相助。
到那时候局面会乱,你不必找我,管好自己。”
芙蕖说:“好。”
谢慈行动起来,真是一步比一步快,而且总让人措手不及。
今天的夜里没有月亮,芙蕖望着天上乌沉沉的云,闻到了一股潮湿的气息,估计快要来雨了。
明日天亮之前,不晓得会不会是个好天气。
地上的青石砖早已渗上了厚厚的一层潮。
谢慈拉着芙蕖走到那些箱子面前,亲手将她扶了进去,芙蕖将身子缩起来,头枕着黄金,仰脸望着谢慈,天太黑了,院中没亮火把,瞧不清楚他的脸,但是却清晰地听见他咳嗽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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