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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止兰郎中不对劲,她最近还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自己,倒感觉不到恶意,反而有种……被冬日的阳光暖暖地照耀着的感觉。
可当她仔细寻找时,却找不到丝毫可疑的蛛丝马迹,于是只能当做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赵小虎前天回到村里,赵田两家顿时为两家小儿女的婚事忙活起来,身为两人青梅的襄荷自然也去帮忙,绣嫁衣什么的她帮不上,但坐拥数亩花田,倒是可以让两人的婚礼充满花香花色,尤其是现代婚礼必备的玫瑰,她最不缺这个,这几年经过鹤望花铺的传扬,月季也逐渐有了点现代“爱情花”
的名声,让小伙伴们拥有一个玫瑰色的婚礼,也算她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了。
被兰郎中欲言又止的目光看得毛毛的,襄荷拎着竹篮,去花田剪花去了。
然后,剪花的时候,那种被太阳照耀的感觉又来了。
襄荷装作毫无所觉,突然又回头,转身却只见微风吹拂的花枝轻轻摆动。
然而那种感觉却依然存在。
襄荷索性放下花篮,双手叉腰,恶狠狠地喊道:“谁?躲躲藏藏的干什么?有种你给我出来!”
“噗~”
极轻极轻的笑声,要不是襄荷早就竖起耳朵自己聆听,肯定会将那声音漏过去,以为是风声、鸟声,或者其他什么声音。
然而她听到了。
哪怕极轻极轻,她也听到,那声音温柔而醇厚,像一坛埋在地下多年的酒,因为人的思念而愈加浓烈醉人。
她瞬间红了眼睛。
“谢兰衣,你个混蛋!”
她大声喊着,声音回荡在无边的花海中,惊起数只栖在花枝的鸟儿,目光到处却仍旧没有那人的身影。
“你以为你不出来,我就不知道是你吗?回来就躲我,”
她跺了跺脚,“——有种你躲一辈子!”
仿佛过去很久,又仿佛只过了一瞬,远处传来轻轻地叹息,随即有花枝被簌簌摇动的声音,几丛开得娇艳的月季被一双手分开,露出花丛后的人。
襄荷眼眶发红地看着那人,随即恨恨地转身,不去看那张脸。
身后却有细微的声音慢慢靠近。
衣衫拂过枝叶的声音,车轮碾到松软的泥土上的细微声音,一点点的,逐渐靠近。
手突然被人从背后握住。
宽大而温暖,牢牢地将她的手全部包裹住,手心有一层薄茧,刮蹭着她的手背,触感完全不同于以前的光洁。
“我回来了。”
她听到他轻声说道,声音情人一样温柔而眷念。
将眼眶里的酸涩憋回去,她转过身,瞪着红兔子眼,“你躲我干嘛!”
谢兰衣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一遍遍贪婪地看着她的脸,仿佛许久没有喝水的旅人猛然看到一汪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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