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得过,是幸,躲不过,是劫。
日下的人心比夜行的鬼魅更可怖。
我不知将来之生死,只知当下之喜悲。
如果世事待我不薄,我便能与你一起长大。
倘若世事对我不公,我也愿化为萤火、草木、山川,化为世间一切能够与你相遇的万物,守着你、陪着你,看着你得所爱、有所爱。
那些你爱的、恨的人与事,你可以面对也可以逃避,你可以铭记也可以遗忘。
永远不要害怕,我是你最大的依仗,沈清徽是沈懿的依仗。
我的阿懿,要幸福快乐地生活。
我的宝宝,要平安健康地长大。
2017年9月17日
沈清徽
这是她们在一起度过的第一年。
沈懿像只惊惶无措的困兽,流着泪将剩下的书信一封封拆开。
“今年不太平,好在有阿懿,这日子还算叫人喜欢。”
“小朋友又长大一岁了,有点舍不得。”
“你问我爱是什么?我的答案不一定等于你的答案,我祝愿阿懿,日后遇到一个和自己心意相通的人。”
……
沈懿独自坐在深冬的寒风里,拿着最爱的人留给她的书信,一边看一边失声痛哭。
古人常说:书信传情。
一个人、一段情的悲与喜都体现在只言片语间。
一封又一封的书信,那些彼此相守的时光,相互羁绊的命运,都凝结在字里行间里。
最后一封是沈清徽在她十六岁那年写的信。
最后一句话是:“惟愿阿懿与我,年年岁岁不离。”
她们要不离,死生相依。
今年的跨年夜比往年冷清许多。
沈懿和姐姐们吃完饭后,又独自守在沈清徽身边陪她。
房间里只留了一盏台灯,沈懿和沈清徽被暖柔的灯光笼罩,一样的的绝美而弱不胜衣。
“夏前医生说,你早该醒了,可你始终不醒,也许是因为心病。”
沈懿亲了下沈清徽布延青筋的手背,又亲了下她的眉心,眼神哀伤难过。
最初她还会为偷吻沈清徽而羞愧,几次后愈加放肆,竟敢在女人的脸庞流连,做那偷窃温香软玉的贼人。
“林绿医生说,那晚的爆炸可能严重刺激到你,唤醒你的心理创伤,才让你不愿醒来。”
沈懿抚摸沈清徽苍白而泛凉的脸颊,用柔甜的声音撒娇道:“可我还在这个人间等你啊,清徽,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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