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渺垂下头,神色黯然,低声说了句“没事”
后不等陈正再说什么,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关上门,她把自己扔进床里。
大热天用毯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蒙起来,蒙了很久,直到身上开始冒汗,毯子里的呼吸变得浑浊,才不得不掀开。
她睡不着,也没法把自己热晕过去,在床上怔楞地坐了会儿,她不再折磨自己,干脆起床。
陈正已经离开。
隔壁的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
窗帘拉开一半,盛夏早上的日头已经很正,房间里被照得明亮一片。
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干净,平整,有序,就和它的主人一样。
纪渺走到窗边,看着两张并排摆在一起的书桌。
她的那张上什么也没放,高考一结束,她就让苏芸帮着把自己的复习资料打包封箱了。
陈正的书桌上,简易书架上依然摆满了书,只是不再和高三有关。
纪渺随意抽了两本,都和法律专业书籍。
她放下书,走到那排夸张的书架前,果然看见好几层书架上都摆满了同一专业领域的书,连司法考试的复习资料都有。
在自己睡得昏天暗地,在所有人因为高考结束,报复性地疯闹玩乐时,他不仅没有放松过一天,更是无缝链接地开始了下一个人生的阶段。
而他很可能,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正在纪渺对着一墙壁的书发呆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像是怕打扰房间里的什么,她退出房间才接电话。
*
装着琥珀色液体的玻璃杯在纪渺眼前晃了两下,见她依然没反应,冰凉的玻璃轻贴了下她脸。
她一个激灵,终于回过神。
陆宇飞瞧她这幅心不在焉的样子,叹了口气,“不是你说来AHALF的吗,怎么看着心情不好啊?”
“谁心情好来酒吧啊!”
身边的人说了句。
“有道理,”
陆宇飞认同地点头,然后对纪渺说,“要不跳舞去?”
纪渺上次来AHALF也同样心情不好,在舞池里疯了会儿倒是好多了。
纪渺睨了眼挂在内场四周的巨幅屏幕,心有余悸,“别害我。”
回忆起上次那件事,陆宇飞依然愤恨不平,“不知道哪个傻逼,拍了你跳舞的视频发出去,那么巧竟然会到你们家老纪手里。”
陆宇飞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被他舅舅狠狠骂了一顿。
这件事已经过去挺长时间,要不是触景生情再提起,纪渺都快忘了。
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和某个人改变了井水不犯河水的相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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