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未名说,“说说?”
外面卷闸门只拉开一半,上午的天光并未完全照进来,屋里虽然开了灯,但光线还是略显颓靡。
迟晏冬垂着眼,停了须臾,像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的手指在口袋里的彩虹糖盒子上心不在焉地轻点着,修长身影被一道金属门板切割成了昏晓分明的两道线。
“昨天晚上——”
停了好久,他才慢腾腾地开口道,“时月喝醉了。”
他这个开头很劲爆。
徐未名搓搓手,跃跃欲试看着他:“然后?”
迟晏冬说:“喝得很醉。
喝完了600ml的枇杷酒不说,她又把我酒柜上那瓶香贝坦给喝了三分之一。”
徐未名:“!
!
!”
“小姑娘,酒品很差。”
迟晏冬微抬着下颌,似是想到了昨夜的场景,声音里添了几分又温柔又茫然的味道。
他背光而站,肩膀似有些懒怠地朝下微微耷着,脊背也跟着弯曲了几分。
徐未名咂了下嘴。
虽然他总说迟晏冬成天一副清冷孑然不可一世的样子,实在很招人恨。
但他此时这副模样出现在他面前,他又觉得挺不是滋味。
他在心里啐了句脏话。
“然后呢?”
他继续问。
“然后,”
迟晏冬偏了偏头,似乎是笑了下,“她抱着我,然后问我——”
她问他。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真的很差劲吗,子洲哥哥?”
……
迟晏冬说只待二十分钟,果然到了二十分钟就回来了。
车子一直没熄火,里面暖气打得足,时月靠在皮椅上打游戏,舒服得快要睡着。
裴子川看距离近,懒得在车上等人,已经提前走路去客运站了。
迟晏冬转了下方向盘,将车子停在客运站旁边的停车位上,偏头看着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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