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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溶进血水里,一身白衫上血迹斑斑,像是开着大簇的红梅,他安安静静坐在地上,低垂着头,好长时间都没有动作,也听不到他的呼吸声,好像死去了一般。
良久之后,萧鹤抬起头,窗外的阳光落在他的脸颊上,他的眼睛里竟然还带了温柔笑意,他对站在门口的齐暄宜笑了一笑。
齐暄宜不明白他这个时候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他实在看不下去,转身离开那房间。
齐暄宜想着,萧鹤之所以会被人暗算送到裴家,萧鹤自己也要负上一部分责任的,如果他会武功防身,或许就能从萧家和裴家的手中逃脱。
他决定等萧鹤病好以后,就找人教他习武,虽然他已经过了习武的最佳年纪,但聊胜于无嘛,说不定以后可以在关键的时候出其不意。
对于萧鹤要学什么兵器齐暄宜根本没做他想,萧鹤必须要学剑去,没有缘由的,齐暄宜觉得他耍起剑来一定很好看,比任何其他兵器都要好看。
齐暄宜直接替萧鹤做下决定,完全没想过去询问萧鹤的意见。
要学剑当然是得先有一把剑,齐暄宜在自己的私库里挑挑拣拣了好半天,都不是很满意,不是嫌这把剑长了,就是嫌那把剑短了,好不容易找到一把长短合适的,他又嫌弃那剑长得丑,随手给扔到一边去。
要不是今日心血来潮,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私库里居然会有这么多的垃圾,就这些玩意儿也配叫剑?
看管库房的总管太监陪着齐暄宜找了整整一天,都快把私库的底翻过来了,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他开口向齐暄宜问道:“陛下,您到底想要找一把什么样的剑?”
“当然最好的剑。”
齐暄宜说得理直气壮。
其实这库房里不乏有传世的宝剑,甚至还有大胤开国皇帝在行军时用过的佩剑,可是在齐暄宜看来,那些剑同一坨废铁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与萧鹤实在不相配。
齐暄宜想要最好的剑,可是这里没有,最后钟得禄想了个法子,对齐暄宜说:“陛下,您有什么想法不妨先记下来,让铸剑师按照您的心意为您铸一把新的?”
齐暄宜闻言转头看向钟得禄,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
钟得禄听到他赞成,脸上立刻笑出朵花儿来。
只是齐暄宜不想找铸剑师,这把剑他要自己来铸。
他找来最好的材料投进最好的剑炉里,守在炉边观察炉中火焰颜色的变化,等流出来铁水凝固成型,他把那剑胚捶打了千百次、淬火、磨光,又在上面镂刻了图案,镶嵌了宝石,该有的工序一样没少。
齐暄宜在床上可能都没有这么多的耐心,很奇怪,这个过程里他一点都不觉得累,还有点开心。
剑已铸成,齐暄宜站在太阳底下把那剑翻来覆去地欣赏,亮色的剑影明晃晃地映在对面的假山石上,仿佛一道凛冽的剑气。
他的剑果然是最好的剑,真该让那些铸剑师好好瞧瞧,什么才叫真正的剑。
萧鹤最终还是戒了瘾去,只是人也消瘦了许多,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补回来。
齐暄宜见他能出来活动了,立刻把自己铸好的剑拎到他面前,跟他说:“给你的。”
萧鹤垂眸看向那剑,他心中觉得奇怪,问他:“您给我剑做什么?”
齐暄宜用看笨蛋的鄙视眼神看向他,道:“当然是让你用啊,不然还能做什么?让你自尽吗?”
“我……”
萧鹤犹豫,没想好要怎么同他说。
齐暄宜见他迟迟不愿接过,问他:“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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