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康的双眼迷之湿润,“当年我和老师来这儿的时候,像咱们这样随便溜达可是根本没法想象的。
如果没有本地人带着,很可能遭遇危险。”
叶从心掩饰着自己的异样,“您是本科毕业之后来的吧?我以为是类似支教。”
“确实有些类似吧。
那时候叫‘分配’。”
莫康摇头笑道,“当时大学生分配都是分回原籍。
按理说,我应该在北京,结果跑到这地方‘下乡’来了。
苦是苦了点,也自个儿难受过,但是是不错的经历。”
此时叶从心依然挽着莫康的手,莫康近年来也得了点老人病,加之高原反应,走不了太快。
叶从心自忖,若是年轻的时候,自己可能要默默地给点脸子了,可现在,当年的对错愈加遥远,她的不快很快就被自己消化掉。
她没说话,只是难免想起,莫康和陈念本科毕业三年后,杨程程就出生了,又过了一年,自己也出生了。
而莫康在西藏待了几年?这两人从合到分,又到婚后的藕断丝连,不知这中间发生了多少事。
两人聊着聊着,莫康有些激动,叶从心便想立刻马上带她去见老师。
谁知道刚上了公交车,莫康就开始头晕,靠在座椅上不住地反胃。
在热心群众的帮助下送到医院,确诊是高原反应过度。
这一天,莫康在医院里吐了好几次,吐到整个人泛着菜色,躺在床上起不来。
叶从心照顾了一整天,却不想到了晚上,自己也倒下了。
她的高原反应和莫康不同,喘不过气来,心悸、体虚不止。
晚间,两个学生站在两位老板的病房里,看着一个弱过一个的病人,两脸绝望。
若只是莫康病倒了倒不算什么,叶从心这个主讲却也去不了,那不是塌了四分之三的天么!
此时主将大人吸着氧,仿佛将死之人,同样眉头紧锁。
“也只能麻烦你讲掉全部了。
可以吗?”
叶从心问硕士。
硕士对于整个项目的框架很清楚,但是叶从心的PPT他没怎么看过,很多细节也不了解。
可是他除了点头,似乎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这大概是叶从心本科毕业之后最紧张的一次发言前夜。
做老师和做学生的区别就在于此,做学生,你搞砸了事情总有老板扛着;做老师,一切责任都要你自己来扛。
让学生替自己发言已经怪不好意思的,如果因为学生的准备不充分而搞黄了项目……叶从心不禁一头的汗。
莫康倒是淡定得一比,她越淡定,叶从心越觉得可气,甚至黑灯瞎火地在病房里埋怨起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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