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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小姐狠命咀嚼着口中五分熟的鲜嫩牛排,把它想象成是那不识相的小白脸的血肉,却依旧解不了她心头的气愤。
不就是从前在一个师傅那儿学过几年琴么?“师姐、师姐”
叫那么亲热,跟你很熟么?
——却忘了是自己在演出结束后以师姐的名义邀请他共餐,为了简博雅一时的兴趣。
偏偏一向敏、感的小助理好似浑然不觉上司的不快,仍然与那男人谈笑风生,这更是在顾大小姐本就腾着火的心口上又添了一把干柴。
“简小姐太过奖了,西臣受之有愧。”
换下了一身演出专用的黑色燕尾服,越西臣将一身深褐偏古板的西装穿出了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的精气神。
在台上与台下可以将阳光与忧郁两种气质融合转变的如此自然,可见这个年轻的艺术家受到不分年龄段的狂热追捧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不是夸奖,这是我的真实想法。
我很喜欢越先生的音乐,感谢你让我有幸听到这么出色的一场演奏。”
简博雅笑得温和有礼,因为喜悦而弯弯的眉眼让她显得真诚,也更加动人。
在浅金色的柔光下,眼前温婉似水的女人让越西臣觉得自己沉寂了三十年的心开始了不规律地跳动,一捧一捧绚烂的烟花在他耳边炸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成了布景,只剩下那一张经过岁月礼赞的容颜。
直到简博雅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失神地盯着对方好久。
“越先生,你没事吧?”
简博雅被他过于热烈的眼神看得一愣,眉心微蹙,却还是礼貌地轻声询问道。
“咳,抱歉,我没事。”
越西臣尴尬地抿了一口酒,借此掩饰他的事态。
“哼。”
不轻不重地一声将两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面无表情切着牛排的顾涟漪身上。
感知到顾总的不满情绪,身为助理的简博雅当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轻笑着拿起一旁的餐巾,倾过身为顾涟漪擦拭着不知何时沾上酱汁的唇角:“你呀,吃得嘴角都是,像只小花猫似的,比我家宝贝还要呆。”
简博雅不会知道,她看着顾涟漪的眼神是多么温柔,看得越西臣又是一呆。
本来因着她亲昵的动作勾起嘴角一脸乖顺的顾女王在听到最后一句时立刻黑了脸:她跟那只除了撒娇卖萌什么都不会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欠蹂、躏”
的笨兔子哪里像了!
不过,在简博雅轻柔的动作和含笑的眼神中,顾总被很好地顺了毛,满腔情绪都压制下来,等待到时候一起发作……现在,就先不计较了。
至于这个对着简简犯花痴的小白脸,她才不会放在心上呢!
顾女王傲娇地一扭头,看着玻璃外愈发阴沉的天,勾起一个难以察觉的笑来。
另一边,吃饱喝足的骆怀溪趴在顾翩然家的阳台上,满脸忧郁地望着窗外:今天晚上的油焖竹笋很好吃,冰糖肘子也不错……呜,可是人家还是喜欢顾老师亲手做的……
顾翩然微微皱了眉,将巴在阳台上吹冷风的小家伙拎回了室内:“吃饱了就乖乖去练琴。”
“哦……”
骆怀溪不情不愿地答应道,汲着她专属的小白兔拖鞋“踢踏踢踏”
地跑到客厅里,架起白色的小提琴,哀怨地看了一眼顾翩然,对方不为所动的冷脸让她除了照做之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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