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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玥显得很是惊讶,因为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过,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侍女见她没再问话,自觉告了声,便退下去了。
随着沉稳的脚步声渐远,安静的走道上,唯有点点的烛火亮着,淡红色的光芒散开,在明亮的叠席上晕染出层层的碎金涟漪。
因着这明明灭灭的光晕,她涣散的视线总算聚焦了。
回想那侍女的话语,她瞬间有种被礼遇的感觉。
毕竟,来到这个时代后,她从未遇到过如此人道的城主,竟然还会考虑到她是个女孩子,不能总跟那些个男的在一起,特意给她一间单独的卧室。
亓玥觉得自己该是感谢信秀的,虽说,不能和蛮骨在一起,让她有些失望,但好歹也是别人的一番美意。
她顾自点了点头,又沿着深长的甬道望了眼。
看着那黑洞洞的前方,她很没骨气的摸了摸鼻子,迅速转身进了房间。
房内的油灯是放在床头边上的,一小撮火光摇摇曳曳的,犹如冬日里那一抹暖阳,洒在床铺上,有种暖暖的调调。
亓玥觉得很是安生,端坐在床铺上,犹豫了好久,才甚为不舍地弯腰将那油灯吹灭了。
顺着松软的铺垫躺下去,被子上传来的阳光的味道,令她精神松懈,困倦无比。
她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便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直觉迷迷蒙蒙中,似乎有人在喊她,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的唤着她的名字,可她并不在意,只以为是在做梦。
梦里,那个她最在意的人,用他的手指,轻柔的拂过她的脸颊,细致的描绘出她的眉眼。
他落下吻来,轻轻的,点在眼角处,然后,一点点地往耳根部移去。
敏感的耳垂被湿濡的热意包裹住,丝丝的麻痒传来,令她不自觉的蜷起了脚趾,嘤咛出声。
这下,亓玥仅剩的一丝理智,算是彻底被调动了起来。
蓦然睁开眼睛,已然适应了黑暗的眸子,借着从糊纸处透进来的淡淡光晕,勾勒出他俊逸的轮廓,但,也仅仅只是轮廓而已。
尽管眼睛看不清,可鼻翼间充盈的熟悉味道,无不告诉着她,面前这位,是她之前极度想要见到的,即使现在,也一样渴望见到的人。
“蛮骨……”
她颤抖着声音,就连伸上去,企图抚摸他的手指,都有些微的颤动。
“嗯!”
处在上方的人轻应了声,继而又嗤笑了起来。
他单手撑在她的左侧,或许是觉得那许久未触碰到自己的白嫩手指太过没用了,他索性一把扯过她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
柔软的指腹还带着温热的气息,贴在他略显冰冷的皮肤上,仿佛下一秒便会消融似的。
他握着她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或许觉得还不够,他执起她的手,在她同样细嫩的掌心,又落下一吻。
做这些事的时候,他始终都垂眸望着她,直把她瞧得脸面充血,懊悔得肠子都快打结了,才轻快地附到她的耳边,低语道,“你是做什么了,脸这么红。”
被蛮骨这么一问,亓玥更是恨不得挖个洞,快速把自己埋了。
她在做什么?她总不能说,她联想到了刚才的春梦吧。
好吧,其实刚才那不是梦,是真实的,只是她个人以为是在做梦罢了!
她紧抿着嘴儿,沉默了半响,才堪堪转移话题,“你怎么过来了?”
话一出口,她才敢抬头瞄向他,因房间内的光线并不亮堂,能勉强看清他的轮廓,已是件极不易的事情了。
可她却能看清他那双黑眸中,呈现出来的张狂,以及……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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