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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沙漠中沿着红柳做下的记号走了一段路后,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呜呜咽咽的埙声,在空旷无人的沙漠之中,如泣如诉,又透着诡异之气。
丁解忧止步。
他侧耳倾听着乐声,眉头越蹙越紧。
“师妹是在用乐声招魂?”
蝶樱问道。
在花都,确实有乐声招魂这样一种方式,由巫师是吹奏尺八,将飘曳着的鬼魂从寂海黑色的海面之上呼唤而来,厅堂正中悬着白布,当鬼魂现身时,白布上就会出现人形的轮廓阴影,跟皮影戏一样。
“不,她吹的不是招魂曲,而是《长相思》。”
丁解忧听着风中传来的埙声,淡淡说。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王既晏只是在寄托哀思,或者追悼亡者。
丁解忧不敢掉以轻心。
他们走过一段沙丘,在几棵红柳之间,有一个沙子新堆出来的坟冢。
王既晏坐在倒卧的树干上,低头吹着埙。
埙声低沉,像是哭一样。
“释忧以前的坟头被沙漠里的风吹平了。”
丁解忧叹息,“难为你还能找到这里。”
王既晏放下埙,说话时声音沙哑,像是吹了一整夜的风:“坟头找不到,魂好不容易招到了又散了,世界都快要抹煞他的存在了。”
丁解忧踩着沙子走到王既晏身旁,田蝶樱远远站着。
两个人对着新堆出来的坟头沉默了一阵,丁解忧心知她在这里守了一夜,却不知她是否发现了什么。
王既晏开口:“师伯,你听见了吗,师父的声音。”
她望向沙漠深处风吹过来的方向。
大白天的,却让丁解忧有些心悸。
他看见自己师侄手指上戴着一枚戒指,本来不甚起眼,但现在戒指正闪烁着奇异的红光,好像一只盯着他的红眼睛。
“师伯,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狠心。”
王既晏抬头看着丁解忧,“你用茅山阵法镇住师父的魂魄,让他的魂魄困在这样一个阵法中,所以两年来我没有一次招到师父的魂……”
丁解忧依然定定望着王既晏为她师父新堆出来的坟头,一言不发。
王既晏站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沙土。
“昨晚我破了你所设的阵。
然而在我想要招师父的魂魄时,却有一股怪力将他的魂魄拉走,他只来得及告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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