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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堂么,”
祐樘低头咳了几声,唇角勾起一抹淡笑,“那是宫禁西侧的一隅,是老弱、染病或者待罪宫人的暂住之处。”
漪乔张了张嘴,怔怔地看着他——这就是他童年待的地方?
“当时我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所以几乎不敢出门,总是独自呆在那个晦暗阴湿的小屋子里。
觉得无聊或者害怕得紧的话,就缩成一团自己和自己说话。
而母妃当时只是个普通的宫女,根本养活不了我,平日里便只能靠着其他熟识的宫人接济些。
只是他们也并不宽裕,很多都是自顾尚且不暇,所以我有阵子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那时候我觉得乳糕裹蜜糖就是世上最可口的吃食了,”
他面上神情散淡,说得漫不经心,“直到后来前皇后吴氏出面照拂,我才侥幸活了下来。”
漪乔紧咬着下唇,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他的身体,从来就没有好过。
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所谓的健康,就早已经被恶劣的生活环境摧残殆尽了。
一个孩子,又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且根基没有打好,注定了羸弱多病的身体要跟着他一辈子。
“吴氏待我极好,母妃也会时不时地抽空来看我,”
祐樘托起胸前挂的一块玉佩,面上浮现出一抹追忆之色,“那段日子……”
他说着说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由抬头看向漪乔。
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中的那块玉佩发愣。
“乔儿,乔儿?”
祐樘一时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不由温声轻唤道。
可她像是没听见一样,完全没有反应,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不动。
祐樘无奈地叹口气,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丫头,回魂了。”
漪乔猛地一个机灵回过神来。
她神情激动地从他手中抢过玉佩,双手微微颤抖地翻过来倒过去地看了好几遍,面上的神情变幻莫测。
“乔儿见过这玉佩?”
祐樘很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
漪乔竭力压制之下才略略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我有一块一模一样的。”
不错,祐樘佩戴的这块玉佩,和她家中的那块完全一样,就是它促成了她的穿越。
“你这玉佩哪来的?我怎么以前都没见过?”
漪乔抬起头,紧紧地盯着他。
“这是母妃送我的,我平日里并不常戴,就算戴了也是隐在衣襟里,乔儿没有注意到也不奇怪。”
“那刚刚你沐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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