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的某个地方似被轻撞了一下。
漪乔抿了抿唇,暗暗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我这是在别扭什么呢?明知道今晚什么都不会发生,顶多就是同床共枕呗,反正那床大得很……自己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思想开明的大学生难道还会拘泥于这个么?难道……不相信他么?
“好啊,”
漪乔微微一笑,“知道了,以后一定照办。
只要你不觉得我没大没小、不懂礼法就行。
那……咱们歇息吧。”
祐樘唇角溢出一丝温柔的笑意,与漪乔一起来到了雕花大床前。
“呃,”
漪乔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咱们今晚……”
“乔儿放心,”
祐樘知道她要说什么,柔柔一笑,接过了话头,“之前便说好了只做挂名的夫妻的,我不会食言,亦不会强迫乔儿做任何事。”
漪乔觉得自己刚刚似乎是在怀疑他的为人,不由尴尬地笑了笑:“好……那,你先?”
说完,她笑容可掬地冲着雕花大床做了个“请”
的手势。
祐樘抿唇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漪乔眨眨眼,微张着嘴看着他。
“乔儿难道不知道‘妻内夫外’的道理么?你应该躺在床里侧的。”
祐樘倚在高大的黑檀木床柱上,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语气极尽轻柔和缓。
漪乔揉了揉额角,想起来古代好像确实有这么个不成文的规矩。
不仅如此,据说若是妻子要夜起的话,是不能直接从丈夫身上迈过去的,一定要叫醒丈夫让他坐起来然后从其背后过去才行。
“你转过去。”
漪乔绷着唇,紧张地看着他。
毕竟,被一个大男人看着脱衣服怎么着都是一件窘迫的事情,虽然褪下的只是外衣和中衣。
祐樘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柔声道:“好。”
言毕便转过了身。
漪乔一边磨磨蹭蹭地解着衣服,一边孩子气地悄悄腹诽道:哪来的那么多破规矩,明明就是故意的,故意想站在我面前看我窘迫的样子!
哼,以后睡前一定要喝上一大壶水,然后一晚上夜起四五次,让你睡不成觉……
抱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漪乔后面的动作就变得利落很多了,没一会儿便兔子一样地钻进了绣着龙凤呈祥的金丝锦衾里,然后转头道了一声“好了”
。
那锦衾虽然很厚实,但是一点也不压身,蓬蓬松松的,又轻又保暖。
感受着这份舒适,她的神经便一点点放松下来。
她面向着床里侧,听着身后“窸窸窣窣”
的衣物摩擦声,心跳莫名其妙地渐渐加快,脸颊越来越烫,连呼吸也变得有些不规律,脑海里还时不时地飞过纷乱的画面。
其实刚刚她便觉得身体有些异样,但并没有像现在一般明显,她当时只道是因为太过紧张了,但如今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
难道是发烧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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