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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一笑,调侃道:“漪乔莫不是会卜卦?怎么还有预见能力?听起来神神叨叨的。”
漪乔干咳一声,一时不好作答,便机械地转移了话题:“先不说这个——对了,你今天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要大逆不道地翘课了呢。”
“奶奶找我训话,不敢违命的,”
墨意无奈地笑道,“否则得罪了她老人家,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不过,为了不耽误今天的课,我还是冒险寻了个借口着急忙慌地赶来了。
结果一下马车,就看到你舌战二书生的精彩场面。”
漪乔见他提起此事,不由又想起了刚才那两人的可恶之处:“哼,他们活该!
一群迂腐的老古董,明明什么都不了解,还盲目心生优越,就只会狂妄自大地诋毁他人的心血,简直就是活生生的井底之蛙!”
墨意此时心中已经豁然不少,就像久未放晴的天空倏忽之间迎来金色的阳光一样,温暖的热力逐渐驱散长久盘踞的阴霾所带来的幽暗和寒冷,开始映射出令人舒心的熠熠华彩。
看着面前犹自气鼓鼓的女子,他不禁展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逗孩子似的附和她:“是啊,他们可恶,他们活该。
遇到你算他们倒霉,他们活该遇到你。”
这话看起来像是在挖苦漪乔,但语气里却是无半分责备之意,甚至还带着点对那两个倒霉蛋恶趣味的幸灾乐祸。
漪乔摸摸鼻子,被说得哭笑不得。
不过,看着他逐渐褪去忧戚之色的面容,她心里便着实松了口气。
要知道,她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朋友陷入忧郁悲切中不能自拔。
而墨意话里的意思她怎会听不出来,只是心里当个笑话听,面上却佯装生气地哼了一声,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我说墨意啊,为师那也是在间接地帮你说话好不?你现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来调侃为师呢,”
她不怀好意地笑道,“小心令祖母再把你叫去训话。”
然而,墨意却并没有继续玩笑下去。
只见他敛了敛容,突然正色道:“漪乔,你会永远站在我身边,理解我,支持我的,对吗?”
漪乔不禁愣了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有此一问,但还是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嗯,是啊。
正所谓‘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我会和你一起成为那‘少数人’,你也一定要坚持所愿。
我会永远理解你,支持你,尽我所能地鼓励你一直走下去。
即使……即使连你的家人也误解你,反对你——至于‘永远在身边’,这个嘛……不能保证,”
漪乔干笑一声,“我没准儿什么时候就嫁人了,或者……回家了也说不定。
总之,世事难料啊。”
她此时已经隐隐猜到,墨意的落寞可能也来自于自己的家人。
不然,又为何偏偏在她提到他祖母的时候发问?
而关于这次所谓“训话”
的原因,她也并不打算问。
至于“嫁人之说”
是她信口胡诌的,就算到时候张峦夫妇真的逼迫她,她也不会乖乖地去嫁给什么阿猫阿狗的,再不济还可以逃走。
而之所以在这里说出来,是因为她觉得“永远在身边”
这字眼有些暧昧,自己还是撇清楚比较好。
不过,她倒是真希望自己可以回家。
漪乔的这些想法墨意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只是专注地听着她的回答,黑如点墨的一双漂亮眸子里渐渐绽放出熠熠的华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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