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氤朝楼梯口走,回头说:“我下去看看电闸。”
靳摇枝只字不言,却紧跟在林氤身后。
她极少会这样不作声地跟着一个人,不论是何时何地。
她太独立了,就连友人也忍不住对此戏谑。
那时友人说:“你好像不需要任何人,如果有天世界上只剩下你一个人,我想你也能过得很好。”
事实并非如此,至少在落水前,七年后的靳摇枝觉得,她是需要林氤的。
来自身心的需要。
或许是因为靳摇枝不发一言,再加她寸步不离,林氤终于有所察觉,停下脚步问:“你是怕黑吗。”
她有点迟疑,不由得放慢了语速。
相处七年之久,七年后的林氤都不清楚靳摇枝怕鬼,如今的林氤又怎会知道。
这事其实离不开靳摇枝的要强,她何尝不是在固执地做一位完美伴侣,不愿展露自己的丁点脆弱。
靳摇枝自然不会承认,故作平静地说:“现在已经很暗了,夜里会更加看不清。”
因为心慌,她字音间好像有些阻滞,显得不太连贯。
七年后的靳摇枝无疑是了解自己的,但因为抗拒“自己”
和林氤一起做饭,所以她刚刚才从停电的欢喜中抽身,明白过来,这绝非好事。
天公不作美,这比做饭更糟糕。
林氤分辨起靳摇枝的语气,读懂了对方的未尽之意,她不出声说破,只伸手说:“那我扶你。”
“夜里不光会暗,还会冷。”
靳摇枝便与林氤两手交握,她掌心的微寒和冷汗无处可藏,却还在尽力为自己找补。
林氤自然而然地说:“那我们凑近点吧。”
只要不是在敲鼓,亦或是虎视眈眈的时候,她说任何话都不会让人觉得别有深意。
靳摇枝的心绪稍稍和缓,语气平常地说:“可以。”
到了楼下,林氤左顾右盼,下颌朝沙发一扬,皱眉说:“你坐一会,我忘记电闸在哪了。”
靳摇枝倒也不想被误解成胆小之人,松开林氤的手说:“你去。”
林氤沿着墙边走了大半圈,终于在柜架的挡板后找到电闸,她刚把木板拆下来,边上便传来簌簌的声音。
七年后的靳摇枝也听到了,循声看见林氤腿边的抽屉悄无声息打开,抽屉中有纸笔在动。
毫无疑问,七年后的林氤一定已经觉察到她的存在,对方此举未必是要向此时的林氤传讯,或许是想向她传讯。
“找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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