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当日鸾台寺中,傅姑娘所言非虚,观姑娘气色精神,确实过得很好。”
彭程审视般将伽罗瞧了片刻,竟自一笑,向谢珩道:“今日蒙殿下邀请,微臣不胜荣幸,亦感激不尽。
殿下有什么话,尽管吩咐。”
“吩咐谈不上。
父皇命我过问西胡使臣的事,彭大人主理鸿胪寺,自该同你请教。”
“微臣惶恐。”
彭程微微欠身,“其实当日云中城内,微臣就已对殿下佩服之极。
只是当时微臣愚钝,未能认清情势,多有得罪之处。
殿下宽宏大量,倘若有任何吩咐,微臣定当尽心竭力。”
“彭大人难得说句痛快话。”
谢珩挥手,侍立在侧的卫军立时上前添酒。
他举杯虚敬,而后一饮而尽,“傅玄与我有杀母之仇,彭大人想必有所耳闻。
今日我叫傅伽罗过来,便是要你知道——虽然当日主谋难辞其咎,但旁的人,但凡明事理,我都既往不咎,还会善待。
所以往后的事,彭大人尽可放心。”
“殿下胸怀宽广,微臣佩服!”
彭程拱手,脸上笑意更浓。
太上皇很难回来,这在云中城议和的时候,他已经有所察觉。
谢珩父子回京入主皇宫的事出乎所料,这位远离朝堂的太子虽无根基,手腕却令人敬畏。
他在云中城亲眼所见,对此感触更深,假以时日,只怕父子二人根基牢固,愈发难以撼动。
回京后两月的时间,纵观朝堂变化,彭程对这点更是深信不疑。
原本还担心徐相终会倾塌,他也难以苟存,所以不遗余力地对徐相尽忠。
而今看来,却又有了转机——
谢珩主动提出联手,他只消风使舵,明哲保身,就能保个平安。
只是他追随徐相多年,倘若就此背叛,恐怕会落个卖主求荣的名声,往后脸上太难看。
彭程心中矛盾之极。
伽罗察其神色,猜得他心中顾虑,见谢珩递来个眼神,遂笑吟吟开口道:“彭大人深明事理,难道不觉得,徐相弄权多年,令朝中乌烟瘴气、百姓苦不堪言,是时候该肃清一番了吗?虎阳关之败,徐相虽尽数推在我祖父头上,可他身居左相之位,管着兵部,难道没有半点错处?其□□过,众人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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