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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沈妱的家世来说,想嫁进秦家都是高攀,想让秦愈进沈家的门来招婿,那可算是痴心妄想了。
如今眼看着这“痴心妄想”
有变成现实的可能,换了哪个人来说,都该高兴些才对,可沈妱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甚至觉得……发愁。
秦愈进了沈家,他依旧能在仕途上一展抱负,这一点沈平说得并没错。
可不管怎么说,以一介二品大员嫡出公子的身份招婿到身为布衣百姓的沈家,秦愈不可能不舍弃些东西。
若是他跟沈妱两情相悦也就罢了,两人为求同心厮守,放弃些东西也没什么,可关键是——
沈妱扪心自问,她对于秦愈,其实更多是书院的同窗之谊,而没半点男女之情。
甚至直觉告诉她,再过上几年,她依旧不会对秦愈产生什么男女之情。
这种情况下,再让秦愈招婿进来,沈妱就觉得太对不起他了。
毕竟是书院里最要好的朋友,沈妱一向都盼着将来秦愈能一展宏图、更胜其父,所以更不想坑了他。
理清了这些,沈妱心里头倒是亮堂明快了许多,抬头时脸上已是一派安然,“女儿细想过了,秦愈并非良配,爹爹还是想办法叫他歇了这个念头吧。”
“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沈平注视着女儿,眼中不无惋惜,过了半晌才点头道:“夜色深了,早点去歇着吧。”
沈妱脸上神色轻快,服侍着沈平将日常保养的药丸服了,便自回屋去。
里头石楠已经铺好了床褥,还将当地官员所赠的香薰好,就等沈妱梳洗入睡了。
睡前净面后保养完了,石楠细细的给沈妱腮边抹着去疤的膏药,叹道:“刚才跟薛姑娘走在路上,她脸上的面巾被风吹起来,我看脸蛋上那道伤疤还显眼得很呢。
伤口刚结痂,有些地方褪了痂后红红的,大概有两寸长,看来当初伤得很重!”
“她的伤口才结痂?”
“是啊。”
怎么会这么慢……沈妱不由看向镜中的自己。
那道细若游丝的疤痕已不若最初显眼,若不是特意去看,粗粗扫过去时甚至都没法发现。
她这伤口算是好得挺快了,跟徐琰送的那膏药也不无关系,可薛凝跟她同一日受伤,如今伤口才结痂,那也太慢了吧?
“按理说,薛凝的伤口应该前两天就结痂,这时候都能痂熟脱落了吧?”
沈妱扭头问石楠。
石楠原先还没在意,这时候经她提醒,也觉得奇怪,“确实慢了点。
我听紫穗她们各处寻治伤处的好药膏呢,就算不能像端王殿下的这药一样有奇效,也不该这么慢呐。”
沈妱闻言沉吟。
薛凝寻来的药膏肯定没问题,她的伤口恢复得慢,必然是当初划伤时出了问题。
脑海中猛然闪过当初徐琰递给他药膏瓶子时的模样,沈妱记得当时徐琰颇为认真的叮嘱道:“这药膏足够你恢复如初,最近别再乱抹药膏。”
她当时也没在意,如今回想却觉得有点奇怪。
难不成当初薛凝其实在灰貂的爪子上抹过不利于伤口恢复的东西,被徐琰察觉了,所以叫她别胡乱用药?
若果真如此,徐琰怕是会原样奉还,那么薛凝的伤口迟迟不见好,自然是情理中事了。
若她的推测没错,那么薛凝居心的歹毒程度可就又拔高一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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