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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问倾倒,字句破碎,自阿萝唇间流泻,与她的心神一样跌宕。
她的眸在颤,仓皇、茫然,光芒缥缈,水雾难消。
可其中尚存一簇火,在风里微弱、摇曳,几近残败,仍要执拗地凝聚。
“为什么?”
阿萝迫切地追寻着答案。
“子玉,求你,你告诉我,好不好?”
她困惑、惊惧,感觉自己如溺深水,只能抓住唯一的稻草。
可又一次,无人应答。
面前,魏玘默立,双唇紧抿,未曾松开分毫。
阿萝与他对望,透过泪眼,看见一点颤抖,聚焦他双眸——细长,微小,宛如冰面裂痕,藏起深水,甫一碎开,就要奔泻而出。
是什么呢?那深水里涌动的情愫。
多是浓郁的悲,杂有近乎疯狂的冷静,与一丝难察的低怯。
阿萝的心渐渐凉了下去。
她踉跄着,走上前,攀住魏玘的手臂。
“带我去悲田坊。”
她脸颊苍白,唇失血色,气息也微弱,飘往魏玘耳中。
“现在就去……我现在就要去。”
魏玘的步伐纹丝不动。
他只伫立,身影受月锋磨砺,像难撼的冷山,也似无声的尖刀。
他垂眸,望着她,眼底的冰痕又裂开一点。
随后,他展臂,将她搂入怀中。
“别去。”
魏玘道。
他抬掌,抚上她乌发,在指间反复摩挲。
长指的力道很轻,相当温柔,若没有点滴加重的臂力、逐渐收紧的怀抱,几乎惹人安眠。
如他所料,身前的少女挣扎起来。
她拧动、踢打,用尽力气,试图逃离此刻的束缚。
魏玘拢臂,愈深地搂她。
他背脊颤抖,胸膛振动,始终一语不发。
突然,挣扎停止了。
少女怔住,纤薄的身子颤动一下,迎来良久的僵滞。
魏玘沉默着,也等待着。
他等到她缓慢、无害的动弹,像受伤的兔,徐徐退却,与他拉开距离。
阿萝出奇地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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