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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天生之物,因材而笃。
命途二字,命由生定,途为心造。
】
阿萝看见,魏玘眼风一扫,锋芒寒冽,卷过堂下众人。
他笃定、自如,声音淡然,字句却铿锵——
【榕树如此,诸位更是如此。
】
【大越山河,不论士庶,皆是少年角逐、竞鞭争先。
鬼神因人而灵。
诸位当以天下之重为己任,不愧于心,不怍于人,不求一生,只论万世。
】
及此,魏玘持盏,起身,又道:【诸位身有瑚琏之资,与君相逢,实乃我之幸事。
自古大业,绝非一士之略。
愿与诸位共图明志,进退相携。
】
言罢,他率先举杯、饮盏,与学子展示。
几是他饮下一瞬,众人肃然而起,齐声宣誓:【愿为殿下竭肱股之力,有死无二!
】
——话语洪亮,坚如磐石。
阿萝坐于旁侧,聆听此间言语,因她读过不少传说,也将内里含义懂了七八。
此刻,情势灼灼,而她亲眼目睹,忽觉背脊发麻、心口沸热,一时忘了起身,只看魏玘侧颜。
魏玘并未瞧她,眸里却有光,如星火凝聚,烧得沉夜骤亮。
他竟也有这样亮的眼,像将举世星辰一并纳入其中、浩瀚包罗。
原来,他从来并非池中物,只消纵身一跃、穿梭云雾,便能化身金龙。
没由来地,她忽然记起——离开巫疆那一夜,她犹豫、踯躅,而他牵起她、将她带出小院时,也如此刻这般,果决,也明烈。
魏玘饮罢落座,重返阿萝身侧。
阿萝手背一凉,回神看去,才发现是魏玘捉她,又将她拢于指间、紧紧牵住。
见她怔愣,魏玘道:“怎么?”
阿萝仍看他,由衷道:“你真厉害。”
魏玘挑眉,又沉,作冷冽貌,只道:“不值一提。”
——唇角倒是翘得克制。
此后,丝竹之声又起,吴观上前,道是台山宴上、由段明奉诗舞乐。
可不知为何,阿萝全然听不见了。
她能感觉到,段明就在堂下,一壁吟诗,一壁看她。
她也能感觉到,案间、几下,有人握住她的手,摩挲她腕骨,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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