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说着,杜松抬手,往西侧遥遥一指。
阿萝顺势看去,便见他指尖尽头,冒着一座屋檐,金碧辉煌,瓦色深青。
杜松道:“确切说,那才是肃王殿下的寝殿——谨德殿。”
阿萝颦眉,越发困惑。
她记得,魏玘说过,他生活在金笼之中。
可方才她目之所见,不论是这肃王府,还是那谨德殿,无一与笼有关,反而天为天、地为地,景致美好非常。
难道是……越国的笼子长得和巫疆的不一样?
而且,杜松一直唤魏玘为肃王殿下,这又是为什么?明明叫子玉会更好听些。
肃王这个称谓,和巫王一样,听上去很厉害,但太远、太远了。
眼看阿萝面露不解,杜松如临大敌。
直觉作祟,他总感觉,她又要问什么很难回答的问题。
思来想去,她既是被肃王相中之人,又问及肃王的居所,应当是想打探肃王的下落吧?
杜松轻咳两声,道:“阿萝小娘子,肃王殿下入宫面圣了。”
这话确实不假。
肃王失踪,本就是轰动上京的大事。
圣上历来重视魏玘,早就心急如焚。
如今魏玘回京,第一要务便是进宫,向帝后与其生母郑昭仪报个平安。
“所以呀,您若想寻他,得再等等。”
为防阿萝再度发问,趁她未答,杜松手指一斜,点向北方。
“您瞧——”
那是远处的一道石门,恰与另一侧连通。
“过了那扇门,便是后花园。
要不,您先逛逛去?依小人看,您那位……呃,小蛇朋友,定也会喜欢内里的景色。
旅途如此劳顿,万不能亏待了它。”
阿萝被杜松转移了注意,想他说得不错,一时便将笼子的事抛之脑后。
“好。”
言罢,她向石门处走去。
……
望着阿萝的背影,杜松终于懈了口气。
他委实想不明白,这么个小村姑究竟哪里讨喜,竟令肃王有心金屋藏娇。
据他所知,肃王不单在返程途中压住阿萝踪迹,还在入府前亲命陈家丞,决不能让阿萝离开王府,更不能令府外之人知晓其存在。
一言以蔽之,这是要上京城内查无此人。
阿萝未入肃王府时,府内所有人已严阵以待——如此架势,任他杜松在肃王府侍奉五年有余,也从不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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