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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玘没忍住,笑了一声。
这小叛徒,就这样把辛朗给卖了。
他来了兴味,凝视她,追问道:“那你呢?你怎么看我?”
阿萝眨眼:“我吗?”
她开始思考,便收指,虚虚点着唇,认真想了一阵。
“我感觉,你总是在变样子,一会儿看上去很好接近,一会儿又把人推得远远的。
你像狮,也像虎,有时候有像蛇,还像受伤的小犬。”
魏玘本不露声色,听她提及小犬,当即沉了脸。
他尚未发作,又听阿萝道:“但我更希望你像鸟——快乐的、自由的鸟,不用一直呆在笼子里,可以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见到所有你想见的人。”
阿萝转身,再度忙起来,只留给魏玘一道窈窕的紫影。
“辛朗告诉我了,你马上就要离开了。
这很好,你本来也不该留在这里。”
言罢,她低头,将药草摘断,倒入药钵碾磨。
魏玘也不再开口。
竹屋内,徒留捣药笃笃,再无其余声息。
过了一阵儿,低低的响声传来——似是有人以手指叩动桌面,听着杂乱无章、分外烦闷。
片刻后,魏玘起身,走出竹屋。
阿萝转头,望着大开的屋门,迷茫地眨了眨眼。
怎么感觉……他好像生气了?
……
直到傍晚,魏玘才回屋,还带来了一卷织金锦。
彼时,阿萝正在制药,只叫他暂且将织金锦放在桌上。
待到入夜,她终于结束,才洗净双手,坐到桌边,捧起锦缎查看。
织金锦果真名不虚传,经烛光一照,映出满室金光。
阿萝爱不释手,寻了剪子,照着心里打好的形儿,再度忙起裁剪来。
魏玘也坐于桌边,又在丢刀,并未注意阿萝。
他恢复了寻常的冷脸,黑眸如积深冰,仿佛先前的躁郁只是昙花一现的错觉。
冷锋凛冽,割破金光,刺得阿萝不好受。
她放下裁好的布,抬手半挡眼帘,道:“子玉,你晃着我了。”
魏玘停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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