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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琉蘅此时已不像一名修士,而是一尊战神,招袖为雨,击鼓为情,仿佛向苍生询问:
谁能与我一战?
月泽的剑势,终于被这战意完全压制!
他手握剑柄,手背上骨节嶙峋,力气已用到极致,而那剑招却还依旧慢慢地、慢慢地向后平移。
他在等待,等待阮琉蘅鼓声中唯一的一个破绽——雨声!
只待一瞬间雨声与鼓声共鸣,而他的剑意切进雨声,就能重新掌控祭祀的节奏!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夏承玄也立于雨中,哪怕雨水流进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看着祭祀台上的阮琉蘅。
剑庐祭典,他每一场都与斐红湄和芮栖迟一同观看演剑,本以为剑意之磅礴已让人震撼,却不知道,原来修士中还有这样的情怀和意境!
而带给他这种观感的人,竟是这个与他朝夕相对的女人。
不是丹平城里唯唯诺诺的奴婢,不是佯装高贵的所谓名媛,不是柔弱慈爱的族中亲眷,更不是他认知中既有的全部女性,而是独一无二,天下无双的这一个女人。
可刚、可柔。
亦冷、亦热。
能隐、能战。
竟让人觉得,天上地下,有此一女足矣。
……
这台下,又有多少人被震撼,有多少暗流正在汹涌酝酿,那些面容模糊在雨水中的人脸,藏着看不透的情绪。
而台上,却只有一片纯粹的剑意。
月泽的反击已经成功,他终于将剑意融入雨中,“悲回燕”
凝重的剑舞已织出一张剑意纵横的大网,布在祭祀台结界上方,形成巨大的压迫感,而阮琉蘅的鼓声也已被剑舞带得缓慢下来。
雨声嘈杂,间或有鼓声。
直到阮琉蘅垂袖立于雨中,停了下来。
雨水将她身上的礼服打湿,人形更显萧索柔弱。
众人不知为何,正在诧异,阮琉蘅却将手中桃花枝衔在口中,足尖踏在鼓侧,用力一挑,将整面太和战鼓挑飞,而身体也再次凌空飞起。
飞到半空,她一把扯下身上繁冗的礼服,露出里面白色太和战衣——她双手一分,两把巨大的鼓槌出现在手中。
阮琉蘅清喝一声,身形疾飞,追上被空中的太和战鼓,双槌击上鼓面,竟又将鼓向上击飞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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