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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景临本来刚刚下班,在华信还没来得及走。
听江枫打电话来求救,用的还是这种无比虚弱而痛苦的语气,还以为是他身体又不舒服了,立刻飞车往江枫家里赶,弄得全公司的人都在奇怪,向来工作起来不要命的老总,今天竟然破天荒一到点就下班走人了。
他虽然有意早点见到江枫,但无奈晚高峰路上堵得水泄不通,平时只要35分钟左右的路程,生生磨了快一个半小时才到。
等他三步并两步冲到江枫家门口用备用钥匙开了门,进门打开电灯,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江枫跪在床边的地板上,脸整个埋在被子里,双手平伸紧紧抓着被单,一副痛苦到了极点的样子。
“小枫!
你怎么样?”
这场面太过吓人,尤其连灯都没开,简直就像命案现场。
想到之前江枫也说过也许某天贺景临来找他,就会发现他已经吐血身亡了之类的话,贺景临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急忙冲过去看他的情况。
没想到江枫没等他扶就自己抬起头来,神色茫然,眼睛因为在黑暗中压了太久,被日光灯一照还微微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贺肿……救命啊……”
他含混地说道,声音有种刚睡醒似的慵懒和沙哑,一点不像是生命有什么危险的样子。
贺景临伸过去扶江枫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
所以,看起来像是命案现场尸体一样的姿势,其实只是江枫跪在床边睡着了么……
他怔怔地收回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刚刚那么着急担心的样子,有点丢脸。
“咳……”
他清了清嗓子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没看出你哪里有生命危险,就是睡姿有些奇特……”
江枫听到这句话才意识到自己正以一种非常诡异的姿势跪在地上,连忙起身蹭回床上,盘着腿坐成非常端正的样子,腰背也挺得直直地,抬头看着贺景临。
“敌人火力太猛,我现在岂止是有生命危险,你要是不帮我,我马上就要阵亡了……”
江枫说到这也咳了两声,“……不过,在我告诉你是什么事情之前,你得先保证不会笑。”
贺景临完全被这场面搞得一头雾水,愣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啊?”
结果等到江枫把镜头恐惧症的事和自己苦练了一下午带半个晚上都毫无进展的事原原本本对贺景临说了一遍,那个不会笑的保证就完全失去了效果。
最要命的是贺景临还是副不愿打破这个保证死死憋着笑但是无论如何都憋不住的样子,反而让江枫更加恼火。
“怕镜头很奇怪吗?跟什么密集恐惧症幽闭恐惧症尖锐物恐惧症婴幼儿恐惧症也差不多么……我也很着急啊,练了一下午每次都出错,心情简直糟透了。
还要被你们笑话……”
江枫气急败坏地说,到后来还别过脸去,表情显得尤其委屈。
“咳……好好,我不笑了。
我们一起想办法。”
贺景临费了半天劲才止住笑,也在床边坐下,顺势揉了揉江枫的头发。
“我没想到,你竟然怕镜头怕到这种程度吗?唱歌的时候也怕吗?上次在中国巨声的现场也有镜头,我记得你发挥得很好啊。”
江枫仔细回忆了一下在台上唱歌时的情景,“……应该是因为当时观众很多吧,有种在唱live的感觉……后来跟导师的交流又是面对面的对话,我才没把注意力放到镜头上……”
“就是说你其实并不害怕在人前唱歌,也不怕跟人说话……”
贺景临想了一会,“我有个办法不保证有效,不过我们不妨试试看。”
江枫早就被自己那无数次的失败弄得烦躁无比了,如今都是死马当活马医,听说有办法连忙猛点头。
贺景临拍了拍江枫的腰拉他起来,“走,我们得出门一趟。”
“呃……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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