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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松风平静地接过;“在下也是刚到,李兄不必太愧。”
垂目看了一时,神色微变。
李怡立刻道:“怎了?何处不妥?”
杜松风将李怡的单退回,递上自己的。
李怡扫了几眼便眉飞色舞地一拍手,“哈,土木公,这要是叫旁人看见,还不得以为是谁抄谁的,看来咱俩真是心意相通。”
两张单铺平展开,一张字迹龙飞凤舞,一张飘逸俊秀,皆写道“瑞福临:冠服、婚宴布置及酒水、新宅主院木器。
恒庆元:珠宝、瓷器、婚宴菜品、新宅其余各处木器。”
当然,李怡所写的是恒庆元在前瑞福临在后,杜松风则正相反。
杜松风道:“并非你我心有灵犀,而是先前说了要盈利相同,这是唯一的办法。”
李怡翻了个白眼,“开玩笑而已,你以为我想与你这土木公心有灵犀么。”
杜松风垂下眼帘。
“怎了?昨天的气还没消?他们并不知道你有孕,只是拿那件事打趣我呢。”
李怡缓声道,“师公已经放下话来,此事让咱俩自行解决,其余人都把嘴闭紧,不许插手。
就连我爹和你爹也不行。
若有违抗,定斩不饶。”
杜松风一愣,想起家中情形,喃喃道:“原来如此。”
“可不是么。”
油泼扯面端上桌,李怡拾起筷子边吃边说,“否则咱俩怎能过得如斯快活。
那事情就这么定了,你我半月会面一次,协调进展,如何?”
“半月有些长,十日一会吧,此事不敢出差错。”
杜松风亦捧起碗吃面。
李怡露齿淫笑,“你想多见我,那自然好。”
杜松风黑下脸,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三文钱拍下,“昨日你的钱除了付账,都打赏给店家了,这是我的面钱。”
端起碗去另一张空桌,迅速吃完走向摊主,将今日自己的面钱付清,径直走了。
街市喧嚣,杜松风越发渺小,渐与天色融为一体。
李怡望着那道寡淡的人影,心说怎么堂堂男儿竟开不起玩笑,这么爱生气呢。
低头将仍摆在桌上的两张单一一折叠整齐,仔细地收好。
翌日清早,杜松风带上几个随从,一只书箱,登上马车,前往京郊宝禾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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