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这段婚姻仅仅持续了六年零两个月又十一天。”
贝茜取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可能你还不知道,在油漆业萧条的时候,我丈夫先是被银行收走了他的工厂,又欠下了一大笔赌债,让他最终不得不选择残忍地结束一家人的生命。
我至今都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在事前丝毫不动声色的。
他想要杀死的人是他的妻子和他的亲生儿子啊!
那一天,除了带我和克利福德一起去吃了一顿还算不错晚餐外,他看起来就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直到被救醒送上救护车,对着医院的白墙,我都还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一个警察来询问我,是谁打开了煤气,问我事先知不知情。
呜呜……我竟然傻傻地反问,难道这不是一场意外事故吗?他们又调查了两天,才宣布我与自杀事件无关,我在那时才被允许靠近克利福德。
我浑浑噩噩地回家,总感觉空气里还有一股煤气的味道。
你知道吗,那种被最亲密的人背叛的感觉……真是、真是太可怕了!”
“可我明白我不能倒下。
我要是倒下了,那克利福德要怎么办?他才五岁,却因为后遗症每夜每夜在床上颤抖抽搐。
我卖掉房子,还清债务,带着克利福德搬去了我姐姐所在的城市。
我必须拼命赚钱来养活克利福德,每天都忙到一回家就想倒头就睡。
我根本没有时间来管教他,所以当我发现的时候,他的脾气已经变得跟他父亲一样又倔强又极端了。
后来我又结了婚,生活渐渐步入正轨。
可是不知怎么的,克利福德和我就是亲近不起来。
那个孩子总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我,让我觉得他不是在看他的母亲,而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阻止他离开学校去当魔术师的助手,这让我们的关系进一步恶化。
可我只是想让他至少能把高中读完。
那样的话即使不马上上大学,至少以后还有机会不是吗?可他却把我视作仇敌!
整天跟我冷战,甚至有一年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这让我很痛苦。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已经错过了教育他的最好时机,现在无论我说什么,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在对他的生活指手画脚罢了。”
魔术师的母亲几乎泣不成声。
“我知道他混在成年人的圈子里,做了一些他这个年龄不该做的事,却对此束手无策。
后来他渐渐开始变得有名,忙碌的工作就像是一堵厚厚的墙,把我们隔在了墙的两边。
我忧伤地发现,我的小克利福德长大了,我再也没有机会改变他了。
不过我也知道,即便外表看起来脾气暴躁、拜金又不近人情,我的儿子有一颗真挚的心。
总有一天,他会走上正确的道路,将过去的种种荒唐全都付诸一笑。
所以无论他做什么,我都再也没有表示过赞同或是反对。
我一直坚信,他可以发现并纠正自己的错误。
可是这次不同。”
贝茜抬起头,含泪看向石锐。
这一刻她身上仿佛笼罩着母性的光滑。
“锐,我并不是歧视你和你的群体,真的。
可是克利福德是和你不一样的人,他在过去的二十多年中从未表现出有这方面的倾向,他值得拥有一个美好和睦的家庭,你说对吗?”
贝茜的眼中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希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