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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这些,当年锥生家的灭门案本身就有着太多疑点,猎人协会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也非常耐人寻味。
本身就和零父母的死脱不了关系,事后却收养了惟一的遗孤,我实在是很难往好的方面联想。
更何况零还被纯血种咬了,随时有可能堕落成LEVELE,我看到过零颈侧的纹章……”
深吸一口气,鲁路修微眯的眼睛忽然凌厉起来,迫人的威势直逼严阵以待的黑主灰阎,鲁路修的声音里蕴着难掩的愤怒:“你们……居然想要驯养他?!”
毫无尊严的将自己的性命双手放到另一个人手上,被逼无奈地利用他人的力量来压制体内的野兽,甚至被迫让别人看到他最狼狈的样子!
那是一个自尊心那样强的孩子,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该有多无奈,有多痛苦?
而这些人,居然是以一副施恩的姿态看着他的痛苦!
双手因为席卷而上的愤怒而颤抖,鲁路修闭上眼睛,深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没关系,洛洛,我在这里。
我会保护你,所有想要伤害你的人,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黑主灰阎对他的指控无言以对,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指尖。
两个收养的孩子,本该同样对待的,却从称呼就可以看得出亲疏远近。
优姬,锥生君……很明显,不是吗?
一个是树理的女儿,是他心里优雅的公主,另一个……他时刻提醒着自己,这是即将堕落为LEVELE的,锥生家的遗孤。
“……抱歉。”
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黑主灰阎沉默地看着鲁路修闻言勾起的讥讽的笑,好似毫无所觉道,声音低沉,“我有我的立场。”
鲁路修居高临下地斜觑着他,唇角微勾,极其危险地笑道,“那就请恕我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做出一些事情了。”
“你想对猎人协会做什么?”
警惕的站起身,黑主灰阎眼神一厉,警告道,“猎人协会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你最好……”
“哈,这句话,你是在警告我,还是在安慰你自己?”
鲁路修不屑地笑道,“已经存在百年的组织,纵然树大根深,内里也不过是腐烂了的朽木罢了,肮脏不堪,一团污秽。
这一点,身为最强猎人的你最清楚不是吗?如若不然,又为什么会采取这种自立门户的方式,从协会里脱身?”
黑主灰阎沉默,他忽然想到,这已经是今天晚上第几次,他被这个少年质问的哑口无言?
那样犀利的眼神,那样缜密的思维,那样一往无前的气势,即使他要对猎人协会做什么……恐怕也没什么人可以阻止得了吧?
无力地靠在椅背上,黑主灰阎忽然有些疲惫。
罢了,他已经不再是猎人协会的人,也懒得去管这些,只要这个倾尽他一生心血的学院安然无恙就好。
想到这里,黑主灰阎看向面前的少年:“鲁路修兰佩鲁奇,请你如实的告诉我,你对这个学院是什么想法?”
鲁路修眼底闪过一抹暗光,唇角微勾。
这个号称最强大的猎人,已经明确了自己的立场吗?
不愧是能够从猎人协会中全身而退,并且一手创建这个学院的男人。
明确地知道自己最终要的东西,并且愿意倾尽一切予以保护,黑主灰阎……果然是个了不起的人。
“一个……乌托邦。”
看着少年走向门口,脚步沉着坚定,而门外,高挑的英俊男人帮他打开了房门,那头金发即使是在夜晚也依旧璀璨的令人心折。
“黑主理事长,告辞。”
能让纯血种倾心追随的男人啊……黑主灰阎苦笑,猎人协会真的惹到麻烦的人物了。
乌托邦吗?脱力地倒回高背椅上,黑主灰阎取下眼镜,仰头看着天花板,即使只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梦,他还是要去试一试。
果然,我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笨蛋吧……树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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