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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一直觉得李墨千很幸福,那么多的人这么不计回报的关心他,为什么他还要恨呢?我看着那双犀利的眼睛,笑了笑,以一种局外人的身份回应着那位老人:“那你知道李墨千的后爸就是我的父亲吗?你说李墨千是个缺少温暖的人?不,你爱他,他的妈妈爱他,甚至我的爸爸也抛弃了我爱着他,一个如此幸福的人,为何还需要一个比他更可怜的人给他温暖呢?”
我说的很轻松,就像“今天你吃了吗”
那么漫不经心。
我知道,当我提到凌啸均的时候我明显看见了他眼中中的冷意。
“你是凌啸均的女儿?”
他不再像刚刚那个慈爱的老人,转而变成了质问的口气。
我不回话,表示默认。
他抬起手抚摸着桌面上的那几盆青色的吊兰,缓缓的开口,像是对我说,也像是自言自语:“青间啊,最喜欢青色的吊兰了,我的儿子啊,那年死的时候才37岁啊,他当年的事业正如日中天,忽然间,丢下可怜的李墨千,和我这个白发人,就这么去了!
我的儿子啊???”
他的神情染上了悲伤,那摸着吊兰的手指头不受控制的开始了轻颤。
我没有见过李青间,但是我知道他的父亲在他死后将他最喜欢的植物摆放的满处都是,他的儿子为了他的死因纠结一直恨到如今,那他一定是一个好爸爸,好儿子。
我甚至会想,如果这个时候凌啸均被人害死了,我是不是也会像李墨千那样在仇恨中过日子呢?我在心里摇了摇头,定是不会的,因为我爱他爱得不够深,他爱我爱得也不够深。
爱这个东西原来还是能够将付出与得到成正比的。
不由的,我想到了顾辛月,她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才能在一个深爱她的男子尸骨未寒之际就转嫁别人呢?!
但转念一想,我释然,因为我不是她,所以我不能理解。
我不忍打断这位哀思老人,却还是克制不住问出了心底最想问的那个答案:“李墨千的父亲,他是怎么死的?”
老人落在吊兰的眼神还是没有收回,只是忍不住的叹了口气,“这都是孽缘啊,孽缘啊!
他的父亲啊,死因是遗传病,我们李家人啊,从上一辈就留下了这个胃部肿瘤,其实这个病也没什么,做个手术就能切割,但是青间胃里的那个,突然就癌变了,本来安心疗养也能平安度过。
可是,有一天,你的父亲过来了,过来看过他一眼,跟他说了几句话后,他的癌细胞瞬间扩散了全身,第二天就没有呼吸了。
我唯一庆幸的是,墨千打小出生就没有遗传到任何病因,等到他父亲死的时候,他始终认为自己为什么这么幸运,那是因为他的那份全都移加到父亲身上了,也为此,他一直耿耿于怀,耿耿于怀啊。”
你不杀伯仁,但伯仁终究因你而死。
这仍然是凌啸均的错。
我慢慢退了出来,轻轻的合上了门,我想我不该勾起一个老人如此伤心的回忆。
想起自己的检查今天就有了结果,我踱到了我主治医师的办公室门口。
看着对我来说是天书的病单,我诺诺的问着医生能不能讲详细一点。
“哦,你这个肿瘤啊,上次因为太小没有检查出来,这次因为你食用了大量的酒精,再刺激了它的增长。”
我心下一惊,秦柔结婚的当日我是喝了不少红酒,还有那日与小小吹瓶,不过这么点酒精也能起到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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