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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我安静的躺在床上看着护士给我打镇定剂,身边的宋郁尧一直抓住我的手,宋伯母和宋伯父也赶了过来,同时还有咋咋呼呼的苏若丫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刚到家的小小、猪猪、素素也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纷纷打了电话过来表示她们作为徒弟们,看到师傅处于苦难之中而不能相救的苦痛之情。
手臂猛然一阵冰凉,我的心却是暖暖的,宋伯母一直在念叨着:“然然,你要是疼就让医生多打一点麻醉,千万别忍着,我们都在外面等着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会没事的???”
我被移动到了滚动医护床上,看着天花板,感受着医护人员将我退出病房,推向手术室,宋郁尧的手始终抓着我的手陪着我上了电梯,直到3楼的手术室,直到医生站出来让他在门外等候,这才松开了手。
一扇门打开,长方形的医护床被缓慢的推了进去,我突然偏过头,在大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看见了一身豹纹大衣的秦柔,她站在走廊的尽头,我尽量使自己头偏的角度更大,直到大门被彻底关上的那一刻,让她妙曼的身影定格成我最深的眷念。
很没用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无影灯下,我蜷缩成虾状等着医生在我的脊梁打上一针局部麻醉,背后的刺痛使我的神经异常敏感,等到再次平躺在床上,我意识涣散的看着上方的无影灯,嘴角慢慢的上拉了一个很好的弧度,医生拿出一张协议书让我签字,我意识模糊的看着那张手术意外死亡责任书,接过医生手中的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凌然。
“大家好,我叫凌然,“凌”
是我爸爸的姓,“然”
是我们一家三口安然无恙的然”
脑海中又浮现了那个小女孩自信满满走上讲台介绍自己的声音。
手术刀之类的冷兵器之间的摩擦声一阵一阵的传来,感受一只手将我胃部的的衣服掀开,接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轻轻划着那片柔软的皮肤组织。
“疼吗?能感觉到疼吗?”
耳边是医生的声音。
意识虽然越见模糊,可这种刺痛还是让我轻触了眉头,“疼。”
似乎,左手便又被注入了一剂药水,瞬间,我眼前的一切犹如旋转的阶梯一遍一遍的搅动,一遍一遍的拆散我的意识,却依然能感受到下腹旁,冰凉的刀片“刺”
划开肚皮的触感,我吃痛是叫出了一声,耳旁还是医生带着梦魇般的声音,“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像是一声一声的催眠,也像是一声一声的淡化我的疼痛,在我最后意识之前,我还在轻轻呢喃,“凌然,我叫凌然。”
是的,我还是凌然,不管这一切变成了什么样子,我始终是自己,是原来那个思想上消极,行动上积极的凌然。
我不知道手术进行了多长时间,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第一眼看到依旧是宋郁尧。
落水那次,胃疼那次,车祸那次,依旧这次的手术。
宋郁尧总是一声不响的陪伴在我的身边,让我的世界也逐渐充满了他的气息。
鼻子上的氧气罩好难受,左手在打点滴,右手的每个手指都被连接着心跳仪的夹子夹得紧紧的。
下半身的麻醉早已经消失,我轻轻动了下,胃部的伤口牵着针线让我不由的痛出了一身冷汗。
痛完后,我看着还在熟睡的宋郁尧,咧着嘴巴开始傻笑,
新的生活开始了。
“院长,调差结果显示的病症最终确诊是遗传病。”
“哦。”
一瞬间苍老的老人伸出虬干般的手拿起桌上的老花镜,颤颤巍巍的打开,再戴上,试图想把这份检查结果再仔细看一遍。
“那血样跟我提供给你们的血样有没有去做亲子鉴定?”
“那个结果也出来了,相似度显示百分之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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