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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件昨日、今日都是一大早由林家小厮送到兔园门房。
门房的人抄录的时候,见内容实在不妥,便送来让叶先生过目。
提及的申雅岚祖父一事,已经违反了叶先生与董飞卿制定的规矩,该追究、处罚,但一定要拿捏好分寸,有必要与董飞卿、蒋徽商量。
昨日董飞卿还没回来,便是和蒋徽商量出了章程,也需要知会并得到他的同意。
董飞卿弄清楚原由之后,咕哝一句:“这些女孩子可真麻烦。”
叶先生对蒋徽道:“我上午有课,腾不出时间,要不然,你出面问问林芳好吧?总要弄清楚来龙去脉,再追究她明知故犯的错。
更何况,女学生都跟你更亲近些。”
董飞卿则道:“不论因何而起,这个学生都留不得。
在我这儿,谁都别说‘念在初犯’之类的话。
明知故犯的人,第一个和第一百个没有区别。”
叶先生道:“早就料到了。”
蒋徽则在回想近日关乎林芳好的事情。
蒋翰剽窃的事情在书院成为热议的话题之后,林芳好请教她问题的情形便越来越少了,不似以往,几乎每天都去藏书阁一趟。
知晓林芳好与申雅岚、冯蓉二人不合,是一个女孩子跟她闲谈时提了一嘴,说原本有说有笑的三个人,最近却是一副陌路人的样子。
蒋徽便让当差的人留心些。
不管怎样,不能让哪个学生在书院受欺负,见苗头不对,便及时询问、开导一番。
而三个女孩子在书院的时间里,一直形同陌路但相安无事,至多是迎面遇到时相互甩个冷脸、冷眼。
她总不能为此就把人唤到面前追究。
林芳好站在蒋徽面前,问道:“先生有何吩咐?”
蒋徽指了指案头的信封,“找你说说此事。
你看看。”
林芳好依言照做,随后道:“原来在先生这里。”
“不然呢?”
蒋徽问,“让你的同窗都看到?”
林芳好低声道:“我以为,言辞不论妥当与否,都该摆在人前。”
“你以为的,在你的一亩三分地才能作数。”
林芳好抿了抿唇,抬眼望着蒋徽,发现对方神色平静,目光清冷,态度没了往昔的温和。
蒋徽则在此时留意到,林芳好目光闪烁不定,透着焦躁,面颊、双唇干燥得起皮,说形容憔悴也行,说不修边幅也行。
平时言谈不过脑子、没心没肺的人,有一些遇到事情是这样,行事显得急躁。
她放缓了语调:“相同的内容,你派人送了两次,在这之前,应该已打定主意离开这里——不论如何,明知故犯的学生,书院不会纵容。
因何而起?若是愿意,便告知于我;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我不想离开书院,”
林芳好慌乱起来,“而且,我也没说什么啊。”
没说什么?在她以为,要说什么才算是触犯规矩?规定明明白白的写着,不得议论帝王官员在政务上的举措、作为,作为二字难道不涵盖功绩过错么?
蒋徽懒得跟她掰开揉碎啰嗦这些,只是道:“之前的话,我不会说第二遍。
你如果没什么可说的,我就听听申雅岚、冯蓉怎么说——毕竟,你目的太明显,要她们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这是叶先生交代给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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