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附近哪儿来的树?”
司颛死死盯着孟戚,百思不得其解。
墨鲤把刘澹交给了亲兵,他纵身一跃上了沟壑,落地无声,连积水跟泥浆都没有溅起来,这手轻功让司家之人神情一变,散开来将墨鲤围在中间。
“你们是什么人?”
司颛有些隐隐的不安,这很反常。
可是今天遭遇的一切,哪一件不反常?司家都没了,不管他的属下怎样花言巧语,事实就放在眼前,他七年的苦心经营司家几代人攒下的势力,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墨鲤直视着这位司家少主,冷声问:“五年前司家从雍州拐来的流民,如今何在?”
司颛一愣,下意识地转头看自己的亲信。
那人脸色发白,冲着司颛摇摇头。
——五年前拐来的苦力,哪里还有活口?就算真有特别命大的人,数月前金矿的事暴露,司家已经把那些苦力都杀了。
司颛了然,他皱眉道:“阁下来秋陵县寻人?说我司家拐骗流民,证据何在?”
墨鲤根本不跟他辨这个理,径自道:“不是寻人,人已经死了,自然是寻仇。”
“这位公子,司家堡确实曾经买过仆人,可是现在石堡塌了,人都死了,这……”
司颛的亲信话没说完,就感到自己一股力道迎面而来,生生压得他摔进了沟壑。
“我不爱听狗吠。”
墨鲤面无表情地看着司颛,继续问,“那些流民的尸骨在何处?”
“……”
司颛用余光看着身后,暗暗寻找退路。
这里有两个他看不出实力深浅的对手,为了以防万一,自然是退避为上。
“还有司家堡附近没有树,又是怎么回事?”
墨鲤上前一步,司颛竟情不自禁地后退,随后他意识到不妥,恼怒道:“阁下好没道理,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这一片山地都是我司家产业,门前有没有树,种什么树……这与阁下何关?”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忽然发难,暴起一掌迎面击来。
墨鲤往左一避,掌风带得他沾了泥的衣服都飘鼓了下。
很深厚的内力。
正常人绝不可能这么年轻就有这般内力。
墨鲤目现厉然,翻手便是一掌回敬。
然而司颛不是要拼命,他见自己全力一掌落空,想都不想,提气便飞身离去。
他身法诡秘,速度快得好似一缕青烟。
墨鲤正要追,结果孟戚一松手,示意道:“大夫,接着!”
墨大夫大惊,连忙奔过去扶住树干。
这是有灵气的树,千万不能死。
再一抬头,孟戚去追司颛了,司颛那些属下反应也很快,施展轻功向四面八方逃跑。
墨鲤踢起脚边碎石,接住后单手掷出,只听一阵痛叫,那些人身体一歪,却还是拼命往前跑,显然这些伤势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墨鲤皱眉,抬手一引,直接把刘澹的两个亲兵拽出了沟壑。
“帮我扶住树干,不许动。”
墨大夫说完,丢下两个战战兢兢的亲兵,追人去了。
司家这些人武功都不差,而且不是花架子,比青湖镇遇到的那些江湖人要高多了,不过在墨鲤面前还是不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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