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莫奈的生活的主色调渐渐明亮,她与陆沉水的关系,介于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之中。
谁也没挑破,谁也没后退,他们一起向前走。
山城夜晚,已经有初秋的凉意,陆沉水仍然穿着T恤。
上药成为每天的日常,坚持的效果是疤痕淡了许多,林莫奈比他本人还开心。
她回房睡不着,翻来覆去不知多久,又偷偷下来。
楼下嗡嗡作响,林莫奈探头一看,陆沉水正在自己剃头发。
他低着头,余光看见她了,关闭电推剪,扒拉头顶的碎头发:“怎么不睡?”
“睡不着。”
她纳闷道:“你都是自己剪头发吗?”
“嗯,”
陆沉水拿起一面镜子,照照后面,“怎么样?”
林莫奈认真绕着他转几圈,后边有点长。
他递给她,她比陆沉水还紧张:“我剪坏了怎么办?”
“大不了光头。”
林莫奈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喘,电推剪嗡嗡嗡,发茬儿掉一地。
她推几下,吹一吹,吹得陆沉水脊背好像有蚂蚁爬,他憋着没出声,剪个头发,两人都累出汗了。
“行了,你睡吧。”
陆沉水去冲头发,回来时,她已经把地上的碎发倒进垃圾桶。
9月1日,沉寂半夏的山城中学再次喧闹。
大家久违地凑到一起,有着说不完的话,尤其13班,经历过上学期期末的共同奋战,他们的情分更深。
左子明早上从后门进来,往她桌上放一瓶热饮。
简景辉瞟了一眼,林莫奈拿起饮料,送回去了。
只是林莫奈刚坐定,左子明啪的一下又把暖饮放回她桌上。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简景辉靠着椅背,歪头打量左子明:“明明,她都说不要了。”
“关你屁事?”
左子明还是那个左子明,他只是对林莫奈的态度改变而已,简景辉笑了笑,“你嘴巴放干净点,少喷粪。”
左子明瞪眼要发火,林莫奈打断他:“左子明,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你别忘了我们曾经的赌注。”
他们体育比赛,林莫奈赢了,左子明不能再招惹她。
不知谁喊了一声老师来了,左子明被她冷幽幽的眼神盯着,不甘心地拿走暖饮,简景辉笑得很大声,他恶狠狠地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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