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听见隔壁屋里,好像有女子细碎的呻吟,和喊疼的声音。”
“我呸。”
江馥尚未做态,福嬷已是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言语间满是不屑与愤慨:“好一个妖媚的,也不知是哪路邪风将她吹得这般妖娆做作。
承宠便罢了,竟如此不知礼数,明目张胆地蛊惑人心,真是岂有此理!”
说罢,福嬷转向江馥,恭敬地行了一礼,眼中闪烁着决绝之色:“夫人,老奴这就去好好‘提点提点’那位桂姨娘,省得她日后做出什么有辱门楣、贻笑大方之事来,玷污了我们侯府的清誉。”
“且慢。”
江馥轻声细语,打断了福嬷的急迫,她沉吟片刻,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继续道:
“罢了,她初来乍到,府中诸多规矩尚未熟悉,也是情有可原。
我们且给她些时日,慢慢调教便是。
急,则易生乱,不是么?”
江馥眼底的寒光一闪即逝,可还是被江阮宁捉了个正着。
随即,江馥以她一贯的温婉,轻轻执起江阮宁的手,安慰道:
“莫急,我见那桂姨娘虽然生得娇媚动人,可是五妹妹你的姿色丝毫不逊色于她。
况且,咱们侯爷也绝非浅薄之人,仅以色相取人。
你只需多几分细心与体贴,侯爷的心定能被你所牵动,对你多加照拂。”
听到她再三提及那人,江阮宁眸光微闪,一抹凌厉转瞬即逝,随即又恢复成那温顺可人的模样。
低低应道:“阮宁愚钝,不知世事深浅,但求一切听从长姐教诲。”
言罢,她轻轻垂下眼帘,掩去了眼底复杂的情绪。
“过几日国舅寿宴,届时上京的官宦子弟,朝中大臣皆会受邀出席。
到时候你随我一同前去,长姐也好为你引荐一些日后可走动的世家女眷。”
江馥温声亲近道。
福嬷闻言,面色微变,显露出几分犹豫的道:“历来官眷受邀,皆是各府中的当家主母与嫡出千金,她们的身份尊贵,非比寻常。
而阮姨娘虽在府中得夫人疼爱,但论及正式场合的出席,恐怕于礼数上有所不合,恐会惹人非议。”
江馥面色微寒,姿态优雅地端起白釉茶盏,轻抿了一口,才以一种不急不缓、却又不失威严的语调,缓缓言道:
“那就传出消息去,就说本夫人欲携侯府新人赴宴。
国舅府中人皆是玲珑剔透之辈,自然明白该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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