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为了自保,只有他死去,她的名节才能保住……至少是死无对证,所以,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郡主努力说服自己,作恶之人自取灭亡,与人无尤。
“是的,所以我杀了他,可是郡主,我听说大昭是个以法治国的国家,那人未经衙门就这样被我们杀了,他的父亲是大官,不知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我听说费家在建安人多势大,不如我们最好先去找他们寻求帮助……”
呼烈儿说的是实情,他那么做完全出于忠诚,谁要张纤疯了一般一定要韩肥死,不然不肯离开。
其实可以归结为一句话,韩肥如果成了事,他是强-奸,没有成事,则是强-奸未遂,区别在于,后者罪不该死,但他现在死了。
有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闭嘴!
所以你就擅自主张要带我去费家吗?”
“可是……”
“真是不知该说你傻还是说你自作聪明。”
张纤扭头瞪了呼烈儿一眼,冷笑道:“你那颗脑袋难道只能想到那些?实话告诉你,若是我们真回费家,你就死定了!”
“?”
“你相信我,如果你还想活命,就跟着我走,如果你不想被当做替罪羊丢出去给人家泄愤的话——”
张纤抬手指了一个方向,道:“就只有去那里。”
那个方向既不是回别院的方向,也不是去费家的方向。
“?”
“一个有点远的地方,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远一点,那里有个人,只有她才能庇护我们。”
张纤的嘴唇微微翘起,笑容带着点儿冷,又带着点儿艳,眼中就像有一团小火在烧。
任性的小姑娘,要回家了,这一回没人能阻止她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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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肥死了,郡主张纤失踪。
韩冲火急火燎的赶到官衙里,下马之时险些被绊倒,叫一旁的捕快给扶了一把。
他抖着手推开那人,但见他恍若失了魂魄,一张老脸老泪纵横,嘴里喃喃唤着儿子的小名,再没有平日倨傲的官威,就像瞬间老了十岁一般,如同一个寻常的老人,头发灰白,面色苍老,他一头钻进衙门,脚就像踩在云雾里一般,只觉得就像在梦里。
直到见到了院子里那一具被白布盖上的尸体,他停住了,正好仵作在一旁等候,他一步一颤的走过去,死死拉住那人,哭着问:“是我儿么,那是我儿么,莫不是弄错了?”
那浑浊的眼睛,竟是带着乞求。
不管韩郡守平日如何,老年丧子,儿子又死得这般凄惨,这状况也未免太过凄惨,那仵作也于心不忍,扶着老郡守,躬身低头道:“大人……还请节哀。”
韩冲一听,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一歪,差点昏死过去,幸好旁边的人都还警醒,仵作拽住了他,旁边的人也都过来扶的扶,劝慰的劝慰。
待到韩冲意识恢复,就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抓住了一丝渺茫的希望,一把推开围着他的人,颤巍巍的跑到尸首旁,弯下腰伸手就要去掀开白布。
在场的人急忙阻止:“大人,不可……”
却已经晚了,韩冲掀开白布,白布之下,是一具不辨面目焦尸,皮肉发黑翻红,勉强看得出人形,还发着一股怪异的肉味……
韩冲吓了一跳,不禁向后一退,瞪圆了眼,一脸惊惧,因为受惊过度,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古怪声音。
然而他还不愿相信,他发了狂一样扑过去,伸手去摸那具尸体,那具尸体的样子可怖,气味恶心怪异,他也丝毫不在意,他在尸体的脖子上摸啊摸,最后找出一条链子,链子是金银质地,上面穿着一块锁片,这锁片是韩三宝从小戴的,韩郡守再熟悉不过,这下子,他整个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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