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想到了云澜,却忆起多年前她射杀和尚的一幕。
若是她知道自己也曾害怕,也曾惧敌时,会不会失望呢?
宇文邕转身回了露寝,长睫之下掩住了眼中的冷意。
“阿姐,阿梧失礼了。”
谢梧一身短打窄袄,□是宽腿绫布裤则自膝盖之下用布条缠紧,脚上是北人惯穿的皮靴,手中却是一把木剑,直指和他一样装扮的云澜。
长发梳成男子发髻,光洁的额头全部露出。
云澜仰头笑道:“今日我们就比试一番。”
说完就挥动手中的木刀同谢梧对打起来,一边观战的只有一中年男子及谢懋。
云澜虽然不像谢梧一样每日有半日习武练骑射,但是却也每三日里有一回的。
见谢梧剑锋扫过,横刀挡住,左腿后退半步,手中木刀已经顺势滑下,横劈向谢梧的下盘。
谢梧没想到姐姐如此应对,单脚跳起剑锋直指云澜的喉间。
“好!”
中年男子一声叫好,他名为周留,本是豫章太守熊昙朗军下的百夫长,因为熊昙朗响应王琳反陈后大败,逃亡巴山郡,他沦为流民。
差点被当做流寇处置了,谢宜正好救了他,看出他在军中拼杀多年,便留他在谢府之中授打斗骑射的本事。
云澜却丝毫不惧,右脚高抬踢向剑锋,整个人更是借力蹬起,反身左脚踢向谢梧的脸颊。
待谢梧倒下,手中的刀锋直指着谢梧的心窝处。
“阿梧,你输了。”
云澜看向谢梧脸上的青紫色,正色道。
谢梧有些沮丧,“阿姐,你怎么又用脚踢?”
“战场之上,除了刀剑,手脚也是利器。
只要能助你杀敌,能护住你的安危,便都不可轻视。
打斗不能一板一眼,你一定要记住。”
云澜俯身扶起谢梧,这才转身看向周留道:“周师傅,以后还是多教教阿梧对敌时的应变之能吧。
我的本事并不如阿梧,但是却能打败他,便是他的招式太过死板了。”
周留大眼之中很是遗憾:“若大娘子真是大郎君,假以时日,必能在战场上成名。”
云澜笑了,放下手中的木刀,却取过不远处木架之上的长弓,对着窗外射去。
不一会儿就有另一院中的奴仆提着插着箭矢的小麻雀来了。
“阿姐,你的箭法真好。”
谢梧和谢懋异口同声道。
“扬名沙场,光是身手好是不够的。
身手好,只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但是若要成为一代名将,还要熟读兵书,更要擅长应变,运筹帷幄。
阿梧,阿姐希望在我出阁之前,你能赢我一招半式,在舆图之上排兵布阵也不输我。
我才能放心离开家了。”
谢梧看着纤瘦的云澜,扬声道:“还有半年多功夫,阿姐,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谢懋有些失落的撅起了嘴,扯了扯云澜的手道:“阿姐,那阿懋呢?”
云澜摸了摸谢懋的脑袋,将手中的长弓递给了他:“只要你十箭能中八箭,阿姐就满意了。”
谢懋瞪着云澜道:“阿姐别看不起人,阿懋一定白发白中。”
云澜笑了笑,对着周留道:“他们俩,要劳周师傅多费心了。”
周留点了点头,则再次惋惜云澜不是郎君,真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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