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雨让夏九染了风寒。
她惨兮兮地缩在房间里。
一半是借病不外出,另一半是为了等云锦。
傍晚时分,云锦终于叩响了她那她几乎是一下子从床上窜了起来,抓住她的手腕急切问:“凤君白天他……”
云锦眼色复杂,良久才道:“九姑娘发现了?”
夏九犹豫道:“他是不是不仅仅是眼盲……”
“是。”
云锦叹息,“九姑娘并非外人,云锦不想相瞒。
凤君三百年前与人动了干戈,十方城一夜成了半魂之城。
凤君……凤君只有晚上有神识。”
夏九轻轻叹了一口气,轻声问:“那他为何日复一日种绛珠草?”
她迫切地想知道的是在他被挖心剜肉之后还发生了什么?
云锦道:“三百年前干戈,凤君为叛神之女所伤。
绛珠草……是她的本身。”
第一次,夏九冲动地想冲出去拔光那些绛珠草,一把火把它们统统烧成灰烬。
七.
整个六月,夏九都在酝酿着两件事情。
一件是想办法让凤清打开对青河的拦截,另一件是让这个痴呆早点儿恢复正常。
她爱上了看傻子种草。
每每打着伞偷看凤清在草地里狼狈地耕作,那个忙碌在大雨瓢泼里的身影与幻境之中海边桀骜火红的身影渐渐重合起来,心尖上仿佛被一根细线缠着饶了个圈儿,酸涩无比——这个笨神裔,实在……实在配不得凤君二字。
云锦说,百年前他领了天帝的罚兴致勃勃回到十方城,叛神女一杯毒酒就让他失去了所有的神识。
从此之后她消失无踪,他却痴傻三百年,日日种草,拦青河而浇灌,只为有朝一日能够把绛珠草培植育灵,再见那人。
可她根本不知,他为保她一命剜心割肉。
这个呆子!
蠢货!
“水够不够?”
凤清蹲在地上眼睫弯翘,语气温柔。
夏九呆呆看着,骤然间无明业火从心头蔓延至指尖:“够了!”
“我再去……”
夏九咬牙冲到了雨里,抓住他的手腕一把把他的手按到了土里:“它们已经死了。”
凤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慌乱,连声音都变了腔调,他道:“水,水太少吗……天帝,天帝罚五百年……青河……死了吗……”
他是个疯子,一个没有神智的人。
不知是有心排斥或是他平常表现得实在太过正常,夏九经常会忘记这一点。
可如今,他却瞪着眼睛满脸迷茫,一副随时会哭出来的表情。
“死了吗?”
凤清小声问。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