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时熙捏着手里的汤匙掉进了盆里,溅出蛋花,蒋洁忙拿纸巾往她手上招呼,“怎么了?今天?魂不守舍的?心里有事儿?”
天冷,饭店里开着暖气,任时熙稳了稳心神,摇了摇头,她不可能把温宁和她的事儿告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人都不行。
蒋洁也没吃几口,两人都各怀心事,蒋洁怨自己,囚禁在往事的笼子里,她以为笼子早拆了,可自己却一直隐隐地觉得还在,不知道是谁的问题,仿佛,一直去承认这么多年,依然还爱着徐向婉这个事实太难,她不愿承认,似乎,承认了,就是失败者。
世人常爱说,要往前看,别回头,大多数人也都是这样过的,像徐向婉本身也是,为了她妈,她去结婚,生子,出国,结交新欢,每一步,看上去,都走地那样透亮,自己以为自己也可以,又有谁知道,徐向婉突兀地闪现一下,就鲤鱼打挺地把她往岁月的长河里推了进去,她右手托着腮,发现任时熙左手托着腮,两人就那样面对面地相望,又感觉并彼此都没有看波次,蒋洁猜想她是有什么事,“和温轩明过得不太好?”
还是忍不住地关心道。
任时熙涣散的眼神渐渐聚焦,想了想,又撩了撩耳边的碎发,“婚后的生活,自然和之前会有差别,只是他太忙,无暇顾及他的家,他的女儿。”
话题绕来绕去,也绕不开温宁。
“温宁,是个心思很重的孩子,她心里,似乎藏了一箩筐的心事,太沉了,那小孩。”
说到温宁,蒋洁倒有不少话说,“她继承了她爸和她妈的外貌优点,是很好看的一个小孩,就是性格不算好,不爱说话,一说话就容易抬杠。”
任时熙默默听着,她了解温宁吗?她似乎没有那么了解她,可她又知道温宁那么多事情,贸然知晓了温宁的性向,她的前女友,她的早恋,而这些,甚至,拖到现在,她都没有给温轩明提起,现在,怕是更不敢提了。
任时熙心烦,温宁心思重,干嘛也搞得自己心事重重的样子。
“喝酒吗?”
“开了车了。”
“我也开了,叫代驾好了。”
任时熙叫服务生拿了些酒来。
冬日的酒,喝着喝着身子也就渐渐暖了起来,那些伪装的心事,随着酒精的发酵,像蛇皮一样,一层一层地往下掉,蒋洁喝得身子骨发软,软趴趴地和任时熙靠在一起,私房菜馆比较安静,两人坐在一侧,菜吃得少,倒喝了不少酒,蒋洁拍了拍任时熙的肩膀,“你知道我的性向,为什么没有嫌弃我?”
“为什么要嫌弃你?”
任时熙有些惊地偏过头来。
蒋洁苦笑了下,“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芸姐。”
“她?怎么也知道了?”
“她老给我介绍男人,我想着,反正都告诉你了,她知道了也没什么差,而且她不总爱找小年轻吗?我以为她能接受,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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