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太太听了,险些背过气去,骂道:“作死的东西,那东西就是拿一千银子来,也没出买去,你竟就这么白送与他了?”
薛宝钗也摇头叹气。
薛蟠看见母亲妹妹都是一脸不赞同,不由心下有些不服,道:“那东西放在那里,也没人要,不过白占地方罢了,如今送了他们家,也算是送了一个人情。
妈和妹妹的心事我都知道。
妹妹的那个金锁,妈总说要拣有玉的来配。
这贾府里不过是宝玉的那块玉罢了,整日里又总夸他这个好那个强,行动总把我比下去。
妈和妹妹若没这个心,每日里何苦在那里面奉承老太太太太?咱们家又不是没房子,偏一家子窝在这劳什子小小的梨香院里。
又叫我每日行动拉扯些贾家宗族的子弟们,千叮万嘱的。
若没这个心何苦做这个事儿?如今正是个顺水人情,既解决了这没人要的东西,又让珍大哥哥承我们家的情,再好不过的事儿。
偏你们倒好,反又说起我的不是来了。”
薛姨太太和宝钗原还听着,待听到后面,面上都有些挂不住了,尤其是宝钗,脸上绯红一片,又羞又气,只说不出话来。
羞的是被薛蟠这个混哥哥说中了心事,气的是哥哥一点不体谅妹妹的心意,只伏在母亲肩扇呜呜哭起来。
薛姨太太也是气得乱战,一时又想不出什么话来骂回儿子的,当下只得骂道:“混账!
吃醉了也不找个地方挺尸去,偏来这里胡闹,这话也是混说的?还不下去!”
薛蟠被母亲喝了一下,方想起这话是莽撞了,见妹妹哭的那样,心里也有些愧疚,又见母亲生气,愧意更深,但不觉又有些得意,只道说中了她们的心事,恼羞成怒呢!
又暗觉自己还是挺精明的:什么事儿能瞒过我去?咱们一家子也差不多,日后也少来教训我。
又有些气母亲偏心疼妹妹,这次是白做这些事儿了,只赌气去了。
这里薛姨太太见宝钗哭得哽咽难语,连额上也是汗,忙搂了劝慰。
宝钗到底懂事些,心中虽委屈地什么似的,却好歹收了泪,反劝了母亲一回,回至房中,想想薛蟠的话,不觉又臊起来,直哭了一夜。
次日一早便觉头重脚轻,浑身无力。
慌得莺儿忙去请薛姨太太,薛姨太太也慌了,忙请医来看。
一时大夫来了,却道宝钗此番乃是外感风寒,内存忧虑,又因宝钗素来体热,五脏六腑之内本就存着一段热毒,乃是胎内带来的。
原来吃着药还压的住。
如今水火交加,内外夹工,来势汹汹,竟有些大凶之象。
不说薛姨太太每日哭得泪人一般,薛蟠也是后悔不迭。
自此,梨香院每日请医用药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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