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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菱委屈地什么似地,可又不敢哭,只垂身道:“是。”
欲要慢慢退下,却听薛姨妈又道:“站住。”
她便只好站住。
只听那薛姨妈道:“把那描好的帐子绣出来,我要送人的——没绣好就不许出来。”
香菱忙应了,而后才规规矩矩退出来。
待回了房,方才痛哭了一场。
这里宝钗见香菱出去了,方才道:“妈和她置什么气,没的气坏了身子。
若真厌弃她,直接打卖了出去就是了。”
薛姨妈叹道:“我的儿,这我如何不知道。
为这丫头,你说咱们家出了多少事儿!
先是你哥哥为她打死了人命。
再来就是你的待选资格也……唉,我心里如何不想把她打发得远远的,泄一泄气心头的恶气,只是你哥哥这个孽障,心里惦记着她,和我打了多少饥荒了。
何况那边府里都知道这丫头,若真是卖出去,一则你哥哥不依,二则咱们家面上不好看。
故我虽厌她,也只得暂忍了这口气。”
宝钗叹道:“难为妈了。”
薛姨妈道:“我的儿,只有你们好,我但凡难些,又有什么?”
母女两个又说一回话,方才用些膳食,无甚赘言,不提。
却说那边宝钗是众人明知的“病了”
,这边却还有一人也病了,那便是珍珠。
回贾母的话是说上夜时没穿厚实,吹了冷风,便病了。
宝玉见了,越发愧疚,便回了贾母。
贾母闻说,便命传话来,说:既是伺候宝玉累的,如今天冷,也不必挪出去了,只在自己屋里住着吧!
让婆子丫头们避着些,专派个人看着。
又请了太医来瞧了,只说是外感风邪,无甚大病,也不必吃药,只饮食清淡些,好生调理就是了。
王夫人那边听了,也派人来说道:好生养病,等病养好了,再伺候不迟。
又派了心腹丫头悄悄递了话来,道:有什么要吃的,只管和宝玉说,让宝玉和厨房要去。
薛家那边也派人送了一匣子的药来,说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说是极好的药。
珍珠推辞不过,只得含笑收了,趁无人时看了看,却是不知道内里乾坤如何,也不敢用,只得收了起来。
她素来身体强健,此番不过是偶感风寒,症状甚轻,没几日,便好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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