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娘,你为何独自坐在这里?”
有陌生男子问我。
随着问话,有温热大手将下颚抬起,似是在端详我的脸。
“咦!”
我听见那人倒抽一口凉气。
“谁,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他喃喃自语着,语气听起来很是诧异:“活、活了三千年,头次见到被妖术剜去眼睛的仙子,邪、邪能压正,真稀奇!”
听见那人唤我仙子,又听他说什么正邪,我想终于有人认出了我的身份,全身一乏就这么晕了过去。
我是被药味熏醒的。
说是醒来,也只是有了意识,眼前依旧一片漆黑。
从惊慌中定下神来,我开始掐自己手心,狠狠地毫不留情地——这是梦,这一定是个梦,我没有瞎,没有被丢弃,只要从梦里醒来,我就还会躺在自己的小窝棚里,眼前开满茂密的真心花,只要一挥手,它们就唱咪咪歌喵喵曲给我听。
直到我听见有人说:“姑、姑娘,喝药吧。”
那人将我扶起,朝我手里塞进一个碗状的东西,散发着浓浓的焦苦气息。
“这、这能缓解疼痛。”
那人解释道。
我很是听话,摸索着将碗沿塞进嘴里,稍微一倒,便有一半的汤药都滚进了领口里,烫得我忍不住尖叫。
“呀,忘、忘了你彻底看不见。”
那人低叹一声,手忙脚乱拿着东西在我身上边试边道歉,“姑娘,对、对不住了。”
我被他说中心事,索性将碗一丢,双手捂着脸便开始抽泣。
本以为自己早就无泪可流,可一旦有人关心,挤挤它们就又都出来了。
那人见我哭得歇斯底里,大概吓呆了,好一会儿没有动作,大气也不敢出。
哭了半晌,我终于抬起脸来,边抹眼泪边喃喃问:“敢问救命恩人如何称呼?”
“我、我叫阿木。”
那人声音听起来呆呆的,人如其名的木讷。
“多谢恩人。”
我朝声音来处诚恳感激,“以后唤你阿木公子可好?”
阿木沉默了一下道:“不、不用加‘公子’,唤我名字阿木就好。”
我不想与他纠结称呼,点头表示答应,随即急切道:“还请恩人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再帮我一个小忙!”
“什、什么忙?”
阿木问。
“不瞒公子,我乃天界芳草门座下的豇豆仙子,被妖人剜去了眼睛,求你将我送回天界,我要找芳主医治我!”
我边说话声音边发着颤——没人知道眼睛对于我而言是多么重要,哪怕断手断脚全身蜕皮,我也不想做瞎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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