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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的苦苦挣扎养成了我多疑的性子,刀刀的到来或许不单单只是昭儿为了保护我,但我仍旧心平气和的接受了刀刀。
比之媛真,刀刀更得我信任,如今我和昭儿之间谁也离不开谁,她不但不会害我,还会极力护着我。
盛夏的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行馆内因有冰块镇暑,让我好受了些,此后连行馆的大门都不肯踏出一步,平日就在房内看些书,或者在傍晚天气凉快些时,和刀刀去校场向她学个花拳绣腿自娱自乐。
除了周氏一族内部有些不平静外,其他人马都没什么大的动静,日子一天天,过得倒也风平浪静,但该来的总会来,这样的平静终于在夏末的最后一天终于被打破。
邕州是个季节分明的地方,夏末的天气和盛夏之时不同,虽仍有些热,但那热气中又夹杂了一丝凉爽。
这日的天色本就阴霾,到了午后,阴霾更甚,很快就下起了小雨。
到了傍晚,这场小雨终于越来越大,雨声哗啦啦的,让人觉得莫名烦躁。
刀刀忽然闯进了我的院落,她的发梢早已被雨水浸透,垂落的发尖上犹挂着水珠,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就连平日那张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严肃的面容。
我心头有种不祥的预感,只听刀刀“砰”
得一声关上了门,说道:“郡主,周家的内乱终于平了。”
我拿着书的手陡然抖了一下,书应声摔落在地。
将书捡起来后,我故作镇定的问道:“结果如何?”
“周邵输了。
据探子送来的消息,说是失踪了,也有人说他死了,总之,行踪不明。
周家派出很多人去找他,但都像石沉大海……”
刀刀的话犹如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在了我的心上,我手中的书再次跌落在地,但这一次我却无力再将它拾取。
心口揪疼,让我险些喘不过起来。
雨夹杂这风拍打着窗棱,呜呜咽咽,似是哭泣声,一直在我的耳畔徘徊不去。
我不敢去细想。
若他……若他真的死了,我又该如何是好?
“刀刀,”
我深呼吸一口气,“让郝统领即刻来见我。”
刀刀没有问什么,服了服身,便退了出去。
不多时,郝汉便匆忙来到了我面前。
他到来之时,我的情绪已平复了许多,但缩在长袖中的手却不住的颤抖。
郝汉是个明白人,早在刀刀传唤他时已将我的心思猜中了四五分,又见我一直不说话,他窥了我一眼,淡淡说道:“郡主,太过感情用事并非好事。”
我只觉得唇齿颤抖,一句话哽在喉间如何也说不出,末了终于苦笑了一声,道:“命人偷偷去找吧,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郝汉张嘴欲语,最终也什么都没说。
打探消息的人派出了一波又一波,连昭儿那边也暗暗派了许多人出去找,却都没有阿邵的消息,他好像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音讯全无,不论他人如何寻找。
夜里我一闭上眼便会梦到他,从梦中惊醒后再也无法入眠,如此反反复复过了一个月之久。
我拼命的安慰自己,周家派出的人也没能找到他,说明他还活着——不论如何,活着便好。
入秋后,炎热渐渐褪去,天气却时而阴沉,半点秋高气爽的意味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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