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她们一样,欠身,行礼,而后安安静静地等待,等到牙婆口中的闻老爷开口——想来有些
可笑,她活了一十八年,除了父母,这是第一次给人行礼。
白色的绸缎鞋面看起来一尘不染,那鞋面映入她低垂的眼帘时,她微微一愣。
随即又听到那闻
老爷的声音。
“拾头。”
那是极其年轻而好听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她自是听过不少的,眼前这闻老爷,声音虽好听,语
气却不甚好。
她抬头,看到的是一副极其年轻的面容。
被唤作老爷的人,不一定是上了年纪的。
她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睛。
愤怒、不甘,是她从他眼中看到的东西。
真真,很是像她呢!
他冷冷地看着她,而后对牙婆说:“就她了,其他都带走吧!”
故而,所有人都走了,只余下她,呆在陌生的闻府。
其实,离了家,呆哪儿都是一样的。
【4】
从前她也曾设想过日后她出嫁时的场面,那时她以为她的婚礼定会是全大毓最热闹最大的盛事
。
而如今,没有纳彩、求庚、合婚等俗礼,也无热闹的迎亲场面,她穿着鲜艳的嫁衣过了火盆,
简简单单的踩了瓦片后,便成了闻家的夫人。
简简单单的。
他挑了她的盖头,她与他同饮了合卺酒,一切那么的理所当然。
他望着她,她望着他,两人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毕竟是个不解风情的人,半晌后吐出了一句话,却让他愕然,也让她自己惊讶。
她说——
“我饿了。”
她慢条斯理地吃着桌上的东西,桌上的食物做的精致,与她从前吃的东西相比却立见高下。
眼
角有泪滑落时,她才惊觉,原来她并不是那么放得下。
他递上了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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