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是真没有炒菜的天赋,这么多年毫无长进,江晓起初还会发自内心地给点改良意见,后来发现都是无用功,于是放弃了。
毒不死人就行。
更何况她妈一个病人都没说什么。
走之前,江晓嘱咐两老:“最近感冒的人特别多,顾廷禹他们医院门诊天天满员,你们俩注意点儿身体,”
她顿了顿,看向江母,一瞬间觉得这个女人又老了许多,鬓角白了一大片,心不由得一软,“特别是我妈,体质太弱了。
你们俩有个头疼脑热的记得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找顾廷禹。
还有啊,这阵子没事少去医院,万一是流感就不好了。”
“好好好,我们知道,你好好照顾自己。”
江父站起来送她,“开车慢点,小心点。”
“嗯,我走了。”
江晓转身。
刚打开门,江母在后面喊了一声,“晓晓。”
江晓耳朵一麻,紧接着心脏颤了颤,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她有多久没叫过自己了?三年?还是更久?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江晓才找回自己的思绪和声音,“怎么了?”
江母的背微微弓着,“你等一下。”
她回头,看着江母一步一步走回房里去,脚步缓慢蹒跚。
江晓莫名觉得眼睛发酸。
岁月无情,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苍老得如此之快。
这个人曾经那么颐指气使,骄傲不讲理,可是现在,她再也没有那个心力跟人吵架了,甚至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虚弱得好像下一秒就可能倒下去。
“等一会儿吧。”
江父怕她不耐烦,拍了拍她的肩,“你妈妈有东西给你。”
江晓垂下眼,很轻地应了一声,“嗯。”
片刻,江母出来了,走到她面前,递过来一张卡。
江晓皱眉,“这是什么?”
江父帮忙解释:“这一带房子要拆迁,这是政府给的拆迁款,你和浩浩一人一半,他现在飘忽不定的,你先替他收着。”
江晓没接,“给他留着就好了,我不要。”
“拿着吧。”
江母把她的手拉过来,卡放进去,握着,“过去……是我不好,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些了,我这个身体,说不定哪天就……”
“拿着就拿着,说这些做什么。”
被江母手心的茧子硌得心里难受,江晓攥紧了卡,不悦地打断,“钱都给我们了,你们俩住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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