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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曹潜余下的话吞入口中,转眼看了看我,没了声音。
“那是郡主的轿子。”
我淡声,没有太多情绪,只是敛眸转眼,直往身后的备药车厢走去。
从不可否,便是权势交易之中,也未必没有真情实爱,许是这无双郡主当真看好江欲晚,爱的深切,我竟也没能想到,她可真心至此,走了这么许久,也只为再见他一面。
方愈确被我料中,方才下马,因是被脚蹬绊住了脚,竟然摔了一跤,连裤腿都扯破了一块,腿上划出一道血印。
“夫人……”
“罢了,你到车上来,与我们同乘,还好车厢空间不小,多你一人无妨。”
方愈被曹潜一瘸一拐的搀走,我跟在他们身后,心有微沉,当初带走方愈,并非是因为他另有用处,江欲晚意在我身侧可多些侍候的人,也好方便使唤,而方愈一直侍奉我,又是有连着些骨血关系,所以方愈求请,江欲晚自然答应。
可我却是怀着其他心思,那日晚上所见之人,应是方愈不假,可他的说辞不足以让我完全放下心来,带他走,也好困死他,莫要在背后再生出些是非,反倒防不胜防。
退一步讲,许是利用他,也是一条路好走。
我也并非没有细致观察,从识得他的一日,便了解,此人知书,懂理,是个大门之家出身的公子,肯屈尊侍奉我,足是有心劲儿,他道是为了报江欲晚的知遇之恩,我且当他实话实说,却心里也藏了三分戒备。
那一道血印划得不浅,虽不至于伤至腿骨,却也是血肉模糊,只不大一会儿,裤腿已被血浸湿。
“我实在是无用,还未曾上阵打仗,竟然就受了伤,夫人,我……”
方愈啜啜,俊秀的脸上满是懊恼神色,许是激的,颊边竟生出红潮,饶是好看。
“这应是绑马肚铁角所伤,伤口如深,怕是需要深洗伤口,会有些疼,你得忍着。”
方愈点点头,紧咬下唇,我撩起袖子,按照平日里周大夫的指导,第一次以随军医官的身份,给人治伤。
虽有手生,却还算按部就班的完成了,周大夫点点头,似乎满意道:“做的不错,只是手脚需再利落一些就好,也免得病患失血太多。”
我颔首,走到车外洗手,手洗净,却还是难免一手腥气,让我稍有不适。
再抬身之时,可见庙里走出几人,犹是那一身粉红衣衫的女子,令人眼前乍然一亮,身侧那亮甲白衣俊挺男子款款相送,不知是心境如此,还是眼里带了原本的固执偏见,只觉得那情意暗浮其中,总有说不尽道不清的幽幽情愫,一见便知内情。
“小姐……”
沉香轻唤我,又是一声叹息:“您就别看了,免得心伤,何苦为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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