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葛望!
可汗居然将贴身服侍、用惯了的葛望留给了苏氏这个小贱。
人!
长且尖锐的指甲狠狠刺入掌心,阏氏尽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但效果不佳,反倒显得扭曲难堪。
沉凝片刻,阏氏勉强压下怒火,开口道:“苏氏可是有什么要事?”
“妾身以为,玉公子毕竟是太子殿下的人,阏氏就这么草草处罚了人,待到可汗与太子殿下回来时,怕是不好交代。”
苏氏娇俏一笑,继续道:“我在还未成为可汗的贵妾前就曾经听闻,阏氏向来宽容大量、母仪天下,就算做错了什么事情也能得到宽宥垂怜。
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阏氏夫人也不愿因此跟太子殿下生了嫌隙罢。”
此话一出,周围寂静一片,落针可闻。
燕泽玉也怔愣,没想到苏舞姬竟然如此敢说。
观那阏氏的脸色,黑如锅底,却又拿这苏氏无可奈何,已经气急,胸口不住起伏着。
“苏贵妾,你是不是以为有可汗护着,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苏氏盈盈一拜,“妾身可万万不敢这样想。”
时间一长,阏氏也看出来这苏氏是在拖延时间,目光如利刃,望向仍旧被人按在长凳上的燕泽玉,又缓缓移到苏氏那张娇艳动人的脸上。
不愧是从烟花之地出来的下贱玩意儿!
两个狼狈为奸的贱人!
“将苏贵妾给我拿住!
杖夫愣着干嘛?还不快打!”
杖夫深吸了口气,将手中长杖高高举起,刚要落下时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动不了了。
劲风来袭,直击面门,手中长杖也应声而落,砸在雪地上飞溅起冰菱雪花。
失神的片刻间,燕泽玉已经被人用大氅包裹住揽进怀中。
后脑勺被男人的大掌轻轻按住,往前推,直至额头抵上辛钤坚实宽阔的肩膀。
黑暗中,鼻息之间尽数都是属于辛钤的气息。
无端安心得紧。
脑海中闪过辛钤纵马而来时的身影,马鞭飞扬的‘噼啪’声仿佛触及灵魂的涤荡,马蹄砸落在雪地中,溅起的雪花如清透冰菱。
似乎……辛钤总是这样赶来。
“阏氏夫人似乎对我家小玉很感兴趣?”
辛钤低沉磁缓的声线隔着大氅传来,大抵是因为趴在男人胸口的姿势,胸腔共鸣的震动感异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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