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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冷横了她一眼:“你小叔叔。”
妮卡一向畏惧路家声,总觉得这个人别看是一脸的笑容,不知怎么的,就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立刻噤了声。
杜冷难得的清静会儿,对路家声也就份外的和声悦气。
路家声却一向都是和气的:“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儿?”
杜冷笑起来:“你这是怎么的了,这么客气?”
路家声本想跟他借五百个人调去青令大营。
青令大营兵力最弱,李庆后必然会先向那边伸手,杜冷爱兵如子是出了名的,他不会坐视不管,一旦扯他下了水,他就算想脱身,也绝对是脱不出来了。
但路家声张了张嘴,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杜冷等的不耐烦:“到底怎么了?”
路家声苦笑,他狠不下心来算计杜冷,还是父亲说的对,他没出息,不是成大事的人:“没什么。”
他顿了一顿又说:“那两条狗不老实,哪天你过来看看。”
杜冷笑了:“是不是你想我了?”
路家声听他没心没肺的笑着,自己也苦笑了,这世上的事情永远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是,我想你了。”
杜冷倒是一怔:“哎,这是怎么的了,小路,你先别挂,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路家声知道不管是出什么事都用不着自己多嘴,自然会有人不分矩细的向他秉报。
他想要天下,那就成全他个天下,自己一个浪荡子,何苦来跟他争呢。
路家声没说什么,缓缓的扣下了电话。
那边楼上却闹得厉害,路家声抬头向上面看了看,医生从楼梯上探下头:“大……大佬……坏了,麻醉药不管事,按不住那小子了……”
路家声猛的想起阿多是有吸毒史的,一般麻醉药在他身上根本起不了作用,阿多又一向力大无穷,几个人都制不住他,他正想上楼,却被安绿一把拽住了:“您别胡来,多派几个人上去不怕制不了他。”
路家声看了他一会儿,却笑了一笑:“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在他肩上拍了下“你放心……”
安绿莫名的心头一惊,松开了手。
路家声走上楼去,迎面就被阿多抱了个正着:“滚……滚开……我不会做对不起大佬的事……”
路家声仿佛被人用针扎了一下,从里往外泛着剌痛:“阿多……”
他喊了他声:“你看看我是谁?”
阿多全身一震,仿佛是认得他的声音,却神思涣散,无论如何也认不出他这个人:“你们骗我……你们都骗我……”
路家声抱住他,见他安稳了一些:“我没有骗你,听话阿多,我不管做什么,都只是为了你好。”
路家声说这话其实是有些昧心的,他对阿多究竟有几分私欲,几分公道,怕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阿多是个聪明人,年纪虽小,心里却明白的很,他不会看不出来,但就算是看出来了,路家声说那是真的,他也会相信就是真的,就算路家声要他去死,他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多长这么大似乎只碰见过路家声一个好人,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爱过他,没有人对他说过:“不管我做什么,都只是为了你好……”
阿多情愿相信这是真的,仿佛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爱情在大多数时候更像一个一厢情愿的童话,要的不过是一种氛围,一种自我心理上的满足。
他眼望着路家声,终于缓缓的松开了手,被医生拖回床上,手被皮扣牢牢的系住。
枪伤是七处,脑后有一处重击伤,连医生也喷啧称奇:“大佬,这小子不是人,这回要能挺过去,您得把他供起来。”
路家声笑了笑:“碍得了性命吗?”
“麻醉药不管事,只能硬挨着,弹片也不能在身体里待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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