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在杜冷肩上,用的是软棉棉的腔调,男人大多是喜欢这种腔调的,可惜杜冷不卖帐,早五年他或许会喜欢这种女人。
“怎么?跟我在一起很无聊?”
“不是。”
妮卡捶了他一下:“讨厌……”
杜冷明白她的意思,和路家声走得近些,日后松了口,她也好回娘家,只是杜冷完全没这个打算,他接近路家声有他的用意——这辈子没让人涮过,不得不承认路家声带种,竟敢在他身上动脑筋。
杜冷走过去,阿多眼睛里有很明显的敌意,杜冷笑了,在锣鼓喧天的背景里显得有些恍惚:“你还抱着这个小东西不放?”
路家声见他过来,倒也不意外,他早知道杜冷是不吃亏的人,他要不把这一局扳回去,只怕会难受一辈子。
“小家伙不咬人。”
路家声拍着阿多后肩,微笑,一语双关。
杜冷在他身边坐下来:“哦?这么好,不如借我玩两天。”
阿多全身一僵,却被路家声按住了,脸上笑容不改:“你会把自己的内裤借给别人用?”
杜冷似乎因为太喧闹,听不清,近到了不能再近:“只要你喜欢,也没什么不可以。”
路家声与他对视许久,身后卡的一声巨响,闪过一道雷,粉红色的电光让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诡异,路家声耳语般的轻声道:“要讲卫生。”
杜冷哈的笑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下雨了。”
“是啊。”
路家声随声附和。
两个人迅速的分开来,彷佛就在这一瞬间找到了许多的事情做,擦汗,嗑瓜子,喝水,各有各的忙碌,都顾不上彼此。
雨是下起来了,看台下的人没心思再看戏,熙熙攘攘,寻思着要怎么回家,戏还是要演,鼓点敲得震天响,却是空的,突兀的添了许多寂寥的意味。
戏院年久失修,经不起雨和人的轮番践踏,在雷声中略微的摇晃,这让人们惊慌失措。
能坐到这戏院里来的,往往都是闲人,越闲活得越滋润,都对这世界滋生出了无限的留恋。
场面开始混乱,哭声叫声雷声雨声,忽然间全场一暗,不知是人为的还是偶然的,灯光被掐灭了。
路家声下意识去找身边的人,却被人按回长椅上,狠狠的吻了上去,他直觉得感到是杜冷,但不能笃定,人在黑暗中是深海里的鱼,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谁?”
他低低的问了一声。
“你想是谁?”
一开口就听出来了,仿佛道路两边的凉亭,是标志性的建筑物。
路家声暗中笑了笑,真不愧是个投机份子:“不去照顾你的新娘子?”
“这话听着有点酸呢……”
路家声没心思跟他嚼舌头,他要找的是阿多,这小家伙脾气太爆,一着急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来。
黑暗助长了暧昧,如同晚开的花,有不可言明的浓香。
阿多手从椅背上摸过去,余温犹在,可见主人相去不远。
他从长椅上跃过去,人影重生,水草间的生物似的,彼此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他伸出手,记得桌上放过一只打火机,路家声是不抽烟的,应该是其他客人遗留下来的东西。
他摸到了一点徵兆,冰凉,五指一拢,却猛然感到了不对劲儿。
那冰凉的手指反覆在他手上,他迅速向后退去,倚上了墙壁,那人随之而来,与他近在咫尺,朦胧中只是一团白,他忽然扬手扣向那人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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