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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们今后终于可以休兵停战而彼此相敬如冰。
他可以去和那些文人墨客吟风弄月,而我或许可以终于有空抄抄那些并没有救赎我出苦海的冗长佛经。
他有穆凤栖、李桃儿、王家姊妹,我也可以去找贺徽、暨季江或其它人。
岁月依旧如常流逝,只是我们之间不再有交集。
争了这么多年,我倦了。
也许这种方式对我们而言才是最好的。
也许我本不应该尝试打破那些宫里经年形成的生活方式,只是人在年少的时候,总忍不住要幻想更多。
如今,我已为人母,该是成长的时候了。
进一步悬崖峭壁,退一步海阔天空,我贵为王妃,且已诞下世子,何苦要在一时间执迷不悟,将自己逼到绝境?只要我肯等,有耐心等,当方等袭封王爵之日,便是我登峰造极之时。
即使那也同样意味着我和他的永诀,但在宫里,生在皇家,只要能获得无上的权力或地位,纵生离死别,又算得上是什么巨大的代价呢?
“我懂了。”
我平静地说,绕开萧绎,走上前几步,从桌上将那张画着桃花、我先前题字的纸拿了起来,直接递向李桃儿的面前。
“拿去罢。
我现在才明白,不是努力就能做到所有的事,倘若不是上天注定给你,那么再多的苦苦追寻,也毫无意义。”
看着李桃儿踌躇不敢接下的模样,我微笑了起来。
“放心罢,我再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因为纵使我能忍受漠视,却不能忍受冤屈。
所以,是谁让我背负了冤屈的罪,我会穷究到底的。
如果不能让他也受到应得的报复,至少也要让他承受和我一样深重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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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绎猛然转身,不可置信地紧盯着我,许久许久,方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昭佩!
不要让自己也变得那么忍心——”
但是我打断了他。
“忍心?不,我只是学会成长而已。”
我讽刺似地一笑,走到他面前,信手将那张纸往上一拋。
那张纸在我们之间轻飘飘地落下,当那张纸飘过萧绎面前的那一刻,我看见他脸上浮现了一抹痛楚而不忍的神情;但那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他很快恢复了平静,却蹲下身去,在我们脚边,将那张纸重又拾起。
“昆明夜月光如练,上林朝花色如霰……花朝月夜动春心,谁忍相思……不相见?”
他轻似无声地低喃着,面容蓦地一凛,右手握拳,将那张纸在掌心揉成一团。
“昭佩,你斗不过他们。
纵使你的心地比今日再恶毒一千倍一万倍,你也无法想象他们的阴险于万一……你以为轻视或冷漠,便是杀戮的全部?你以为受惯了这些,便有了足够的资本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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