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猜测他或许是为了处理太子遽而薨逝带来的许多事情而脱不开身。
我也只能这样想。
我也只能这样希望。
因为这样的话,我便有十足借口告诉自己,他仍是他,在尔虞我诈的夺储倾轧之中仍然没有忘记了手足之情。
有时候,我真恨自己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女流之辈。
我并不想在朝政上施加什么影响,但我已经被“湘东王妃”
的头衔拘束在宫中、府中太久,我无法任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打听自己想知道的事,在某些自己明明想要哭泣的时候,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微笑。
即使如此,关于我的偏见和流言也已经成为加诸我身上的另一道无形的枷锁。
“寸心无以因,愿附归飞翼。”
我久久注视着萧统信上的那两句诗。
虽然并不是萧统的笔迹,但这是他对我最后的祝福。
他知道我的渴望。
但愿胁下生双翼——
但这府中,却并无清风送我至天尽头。
浅儿为我铺好了床上衾被,正待轻手轻脚退下,被我阻止。
“浅儿,若没有事的话,过来与我聊聊罢。”
浅儿吃一惊,但也只能走过来站到我面前,一眼看到我拿在手中的酒杯,不禁大惊小怪起来。
“娘娘!
你怎么又……”
我笑了一笑,指着她身旁一张椅子。
“坐。
不必拘礼。”
看着浅儿有丝局促地坐下,我重又拿起案上的酒壶,斟满手中的玉杯。
“真是好酒。
气味芳醇,足以令人熏然欲醉——”
我看着浅儿瞪大了眼的模样,不禁失笑。
“何事如此惊慌?”
浅儿结结巴巴道:“娘娘,自从你怀了小世子,已有许久未曾饮酒了……奴婢还以为,娘娘已戒了饮酒的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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