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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却使中宫之位空置,并没有立任何一人为皇后。
只追封王菡蕊为贵嫔;封侧妃穆凤栖为贵嫔,王兰裳为良人;太子之母袁氏并未母以子贵,仅仅得封贵人。
“娘娘。”
暨季江靠在我身边,一边抚着我披于身后的长发,一边讨好似的问道:“陛下为何没有立娘娘为后?奴才真是替娘娘不值啊!
毕竟结发夫妻一场,结果现在娘娘无名无分,掌理六宫之权仍在那个穆凤栖手里!
她凭什么?”
这是承圣三年冬,魏军已由柱国万纽于谨统率来攻大梁,攻城拔寨,势如破竹。
江陵城内,依然醉生梦死。
我并无畏惧。
我只是静静等待着终结一切的那一刻来临。
也许这样,我这荒谬而苦痛的一生就可以结束,我可以再见到我的儿子方等,我的父母,还有为了我的愿望而赴死的贺徽,以及直到多年以后,我才明白他待我好,只是为了歉疚补偿的昭明太子萧统。
无论如何,这世上曾待我好的人,也只有这几人了。
我有时会想起萧绎,于是我的心便疼痛难抑。
这个与我命运纠缠了一生的男人,直到一切荒芜毁败,才肯承认他的感情的男人。
然而我却再也没有勇气相信他,难道我们此生当真如此无缘,到头来也只能落得一声叹息么?
我挤出一个微笑,若无其事地回答暨季江:“穆凤栖爱揽这些事,我也随她去。
区区百千妃嫔宫人,我还不耐烦伤那个神哩。”
暨季江一愣,又满脸堆笑,婉言说道:“可是……娘娘若是想抬举什么人、或处置什么人,岂不极为不便?”
我讶异地扫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是嫌自己头上的官帽儿小了些罢?我也不妨坦白告诉你,如今江陵情势朝不保夕,你官位低微,或许对你自己来说还是好事哩,至少一朝城破,你还可以全身而退!
何况,你以为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我就全不知道?”
我陡然坐直身子,直视他一字一句问道:“我且问你,‘柏直狗虽老犹能猎,萧溧阳马虽老犹骏,徐娘虽老犹尚多情’,这话是你说的不是?”
暨季江大惊,立刻滚到榻下,跪伏于地,连连叩头求告:“娘娘明察秋毫,望娘娘看在季江服侍一场的份上,额外开恩,当季江的话是狗屁,饶了季江信口开河之罪罢!
季江这就自己掌嘴——”
说着直起身来,左右开弓,狠狠地在自己脸上扇了几个响亮的耳光,一边打还一边说道:“你这个贱嘴!
竟敢编派娘娘,我今日就给你一点教训,教你今后再不敢在外头乱嚼舌头!”
我冷眼看着他唱作俱佳的表演,直到他的两颊已明显红肿,才神色一缓,笑着啐了他一口。
“哎呀,你这没心肝儿的小王八蛋!
我何必要生气?其实,你倒也没有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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