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希常常会想,日.本这个民族,固然因其对历史的种种狡辩抵赖而教人厌恶,可是却又实实在在发明了很多令生活质量大大提升甚至飞跃的器械。
譬如有着几千年历史的米饭加工方式,自从有了第一台电饭煲之后,便产生了神奇的革.命.性的变化,煮妇们再不必坚守在炉灶旁一步不离,免得水溢底焦。
惟希慢条斯理地做了一碟拍黄瓜和一盘干煎带鱼,菜做完后顺手将灶台擦得一尘不染,这时粥也好了。
她给自己盛了一碗香喷喷的白米粥,坐在厨房的小餐桌跟前,就着碧绿生青的拍黄瓜和金黄酥嫩的煎带鱼,不紧不慢地喝光一碗粥。
窗外已经传来广场舞节奏强劲的音乐声,混合着孩童的嬉闹与大人的呵斥,热热闹闹地充满着烟火气。
惟希一边侧耳倾听,一边把碗筷都洗干净搁在沥水盘上。
她的生活除开日常工作,余下的时间,安排得井然有序,一板一眼得令唐心发指,数度表示要把她改造成懂得享受的时代女性。
惟希每每想起唐心的样子,都会露出好笑的表情来。
惟希想,她不是不懂得享受,只是,没办法让自己放纵罢。
饭后散步回来,惟希给不争气的弟弟惟宗打电话。
“约了后天晚八点,你到时穿得齐整点,不要老头衫沙滩裤出来见债主。”
惟希顿一顿,思及徐惟宗一贯的不良纪录,轻道:“你可以不来,我自然也没必要出头去替你揩屁.股收拾烂摊子。”
徐惟宗在彼端一径“是是是”
地应声,听得出来是真被催债人的手段吓怕了。
惟希这才撂下电话将约见的地址发给他。
洗完澡,惟希与父亲通电话。
徐父笑呵呵地,“前天下午进了农庄,在农庄的鱼塘钓鱼,你猜爸爸钓到多大一条鱼?”
惟希听这后头稀里哗啦的麻将声,不由露出一丝微笑,“塘鱼?五斤?”
“岂止啊!
我今天又钓着一条二十多斤的胖头鱼!
晚饭厨房就用这条胖头鱼做了一鱼三吃,拆烩鱼头又滑又嫩,一点骨头也没有,鲜是鲜得来!
水煮鱼片和凉拌鱼皮也都很可口。
哎呀,囡囡你要是一起来就好了!”
徐父中气十足地说。
“以后有机会的。”
惟希听得出父亲心情不错,转而关心祖母,“阿娘呢?”
“你阿娘在这边认识几个也是从我们浦江过去玩的老阿姨,吃过饭约在一起搓麻将,乐不思蜀。”
才说着,背景声里就响起老太太嘹亮的嗓门,“糊了!
清一色自摸.!”
惟希简直能想象祖母眉飞色舞喜上眉梢的样子,轻笑着和父亲道了晚安。
隔日晚上惟希提前五分钟抵达才开张不久的新百乐门夜.总.会。
一向散漫毫无时间观念的徐惟宗难得提前到了,正在门口紧张地搓着手来回踱步。
远远看见惟希,三步并做两步冲到她跟前,张口质问,“你怎么……”
可是注意到她脸色微沉,识相地降“才来”
两个字默默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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